仿佛剛剛看到的,隻是幻覺而已。
他喘著粗氣,渾身有些麻木,隨後一股無名之火,伴隨著身體之中的那仿佛要將自己吞噬的饑餓之感充斥,伸手一揮,那之前消失的鐐銬已經再度出現了左手之中。
不僅如此,門口一柄帶有鮮血的斧子拎在了另外一手,陳閻一腳踹開了那個始終庇護著他的‘收容所之門’。
“媽的!”
他走出那看似一推就倒的木門和土牆,掃視了一圈,
在這荒山野嶺之中,一處了無人煙的荒村之中,月色清冷裏帶著妖異。
一片黑暗,甚至沒有一丁點的蟲鳴獸吼之音,平靜悚人。
就在這時:
“瓜娃兒…瓜娃兒…快來,餓了吧…”
之前的聲音再度響起,陳閻轉頭望去,這個他來到這荒村之中五六下來,終於認定,應該是所有邪祟之中,最為弱的老者,渾身上下滿是蛆蟲,站在他不遠處。
這老家夥的院落就在他這處茅草屋的不遠處。
皮膚不時的有鼓包鼓起又歸於平靜,仿佛在皮膚之下有著什麼東西在翻滾扭曲,流著綠黃色濃水的眼睛往外耷拉著,悚人的笑容充斥著滿臉,似乎是‘看’到了陳閻的出現,連忙顛顛的走了過來。
餓倒是餓了,但是任誰看到這老者手裏端的兩碗東西都不會感覺有半點食欲,最起碼現在的陳閻是如此。
一碟眼珠子吃,而且還不知道是不是人類的眼珠子,上麵還摻雜著血絲,一根根竹簽將其串聯在了一起,另外一碗則是幽綠色湯水之中浮騰著灰白色的毛發與蛆蟲。
陳閻死死的盯著這個朝著自己跑來的老者,老者速度不慢,手裏兩個碗中的食物卻沒有半點灑落。
一股冰涼之感隨著老者走近,越發清晰,陳閻握住那斧子的手緊緊攥住。
“來…瓜娃兒,快點吃吧,咱家那口子剛剛做熟的,快吃……快吃……”
“您自個兒吃吧!”
陳閻心中那股火氣鼓蕩在胸前,手中帶血的斧頭一斧子朝著老者那還在往外耷拉淌著黃水的瞳孔砸去。
啪嘰一聲,膿液飛濺而出,老者卻沒有半點反應,反而迅速無比的一手抓住陳閻的手腕,冰冷之感從皮膚滲入了骨髓之中。
這股冰冷澆滅了陳閻心中那點憤怒之火。
不過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不是現在認慫,這鬼老兒就能放自己回去的。
如今右手拎著斧子砸在了老者的臉上,卻被老者一手給握住,冰冷使得他根本無法抽出右手。
這老頭甚至還表演了一個一手掐兩碗的絕活。
陳閻看到這,心中一動,左手拿著的那鐐銬想也沒想,直接扣在了老者托著那兩隻碗的手腕之上。
老者愣了愣,捏住自己的那隻手力道似乎一下子輕了許多。
陳閻逮住機會,右手抽出,斧身狠狠的劈在了老者的頭頂。
隨後不管不顧,鬆開那似乎已經嵌在老者頭蓋骨的斧子,一手將另外一半的鐐銬迅速無比的鎖在了老者手腕上。
盡管這次於夜晚走出收容屋,有些不太理智,但是或許是怒從膽邊生,自己力道比起早先之時,似乎要強了許多。
‘哢嚓’
清脆的聲音傳來,老者被鐐銬扣住。
【控製成功,請盡快將收容物帶回收容所。】
陳閻剛要長長的鬆上一口氣。
而就在這時,在二者不遠處,傳來了一聲輕微的響動,還伴有一聲‘嘶嘶’的詭異鳴叫。
陳閻臉色一變,想都沒想,原本有些酸軟的身體不知道從哪裏湧出一股力量,拽著那沒有了抵抗力的老者鬼物,朝著收容屋方向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