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空無月,隻點點星光。
獄羅帝國,雪武閣內。
聲聲淒涼的哭聲不斷地自房內傳出,閣內上下的人都沉浸在了悲傷之中。
一抹瘦弱的身影出現在雪武閣的門前,絕美男子臉上帶著一絲憂傷,繪著美麗花紋與圖騰的淺色黃衣在夜色下映得有些灰暗。
他緩慢行入房內,裏邊的人均紛紛望去,對其行禮,尊喚道:“王!”
他是這獄羅帝國的統治者,獄羅王,狩甚透。
狩甚透走至床邊,眼神憂傷地看著床上的人。那人一身白衣,安靜地躺在那,臉上卻蒼白如灰,沒有一絲血色,似永遠也不會再醒過來了一般。
床邊守著的一對夫婦,與床上那人的容貌相似,許是他的父母,女子早已滿臉淚痕,眼睛紅腫,那男子也一臉憂傷,滿是絕望與無奈。
“璃夜他……”狩甚透開了口,卻隻幾個字便沒有再問下去了。
而那女子早已再次痛哭了起來。男子拍了拍她的肩,想要安慰她什麼,卻動了動嘴唇,依然沒有說話。
他看向狩甚透,帶著悲傷的語氣說道:“璃夜自幼身子虛弱,雖然以往也很擔心,隻是沒想到這麼快……就……”
他也再說不下去了,掩著麵無聲地哭泣著。
狩甚透愁眉緊鎖,雖早已知道璃夜身患不治之症,卻沒有想到,這幾日竟突然病情加重,隨後就……
“二位請節哀!璃夜身為我獄羅帝國的武者,對國家向來忠心耿耿,如今卻因惡疾早逝,實為我國之悲痛!我會囑咐下去,必將厚葬他!”狩甚透道。
“謝王上!”女子與男子感激道。
“等一下!”這時,一聲柔和的男聲傳來。
一白衣勝雪男子步入屋內,俊美的臉上帶著一絲豁達的神情。他走到狩甚透的身邊,先是行了下禮,隨後道:“王,請務必將雪武的遺體保存好,先冰封於寒陵!”
狩甚透與那對夫婦均疑惑不解地看著他。狩甚透道:“小漫,你怎麼這麼說?璃夜已逝,必得讓他入土為安啊!”
白衣男子漫越垠卻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道:“先不必急於安葬,將遺體保存好,興許將來會有奇跡發生!”
狩甚透與那對夫婦不解,麵麵相覷。
漫越垠又道:“另外,雪武雖已死,但是魂還未滅,說不定還有活下來的機會!”
聽他這麼一說,女子立即激動了起來,急道:“白虎大人為何這麼說?難……難道璃夜……還有……還有活過來的辦法麼?那是什麼?”
“夫人先不必慌張!”漫越垠道,“此事我也是聽神使所說,具體,還望二位與王一同前往神使殿,與神使當麵交談!”
“那……那快!”女子急道,卻又立即意識到了什麼,將目光移向了狩甚透。
狩甚透明白了她的意思,露出一絲淺淺的笑意,說道:“那麼,二位就隨我一同前去吧!”
“是!……謝王上!”女子與男子齊聲道。
璃夜,本是獄羅帝國十二武者之一的雪武,卻因自幼有不治之症,身體虛弱,於獄羅皇曆七一三年二月病逝,享年十八歲。
然,其父母聽從神使的指示,可找一與璃夜有著相同屬性的人,令璃夜的靈魂附身於那人身上,以繼續維持生命。
那人隻需同為陰屬性,不可與璃夜相衝,待對方同意之後,便由神使以星羅魂之力,施展附魂之術,隨後便可與那人共用身體,白日依然為對方的靈魂所在時間,待到夕陽落下,夜晚來臨,璃夜便可蘇醒,依靠那身體繼續生活下去。
凡間。
“啊啊啊啊!蟲……蟲子!”
某處的一幢豪華府邸內傳出了丫環驚慌的聲音。
那粉及丫環驚慌失措,臉色蒼白地跌坐在地上,手指顫抖地指著地上正緩慢爬向她的一條青色菜蟲。
而在她的旁邊,是一個正哈哈大笑,一臉得意的十二三歲女孩。她身著素白的衣裙,微長的頭發紮成兩髻,容貌俏皮可愛。
“小……小姐!請……請不要嚇唬小玉了……”丫環小玉委屈地求饒著,“請……請將那蟲子拿……拿走……小……小玉拜托小姐了……”
小女孩卻不理會,繼續大笑著:“哈哈!膽小鬼!一條把你嚇成這樣了?簡直和我那白癡千年姐有得一比,哈哈!我就不拿,嚇死你!”
話音剛落,女孩的腦袋被便一記爆栗狠狠地敲了一下,與此同時,一個女子尖細的聲音響起:“末雪你這孩子,又欺負丫環了!快把蟲子拿走!”
女孩末雪不悅地撇了撇嘴,摸了摸腦袋,心不甘情不願地把地上的蟲子踩死,隨後踢到了一邊去。
那丫環小玉見得救了,鬆了一口氣,然後急忙向那女子道謝:“謝謝夫人!幸好夫人及時趕來,要不然小玉就要被嚇死了!”
被喚為夫人的女子便是小女孩末雪的娘親,她無奈地搖了搖頭,道:“你這孩子也真是,不就一蟲子,有什麼好怕的?算了算了,去幹活吧!準備一些上好的茶與點心,過會兒會有一重要的客人來訪!”
“是!”丫環小玉急忙應道。
末雪看著母親,明亮的大眼睛有些好奇,問道:“娘,是什麼客人呀?我能不能也見見?”
她的娘親嘖了她一聲,道:“小孩子別那麼多事,自己到別處玩去!”
末雪不高興地哼了一聲,卻不敢違抗,隻好自己一個人跑別處去玩。
那時候,她還不知道,自己娘親要見的人,正是璃夜的父母,那個在不久的將來以及她之後的整個人生起著重要作用的人的爹娘。
就在她在庭院裏自個兒玩耍,捕捉著牆壁上一隻黑色小蜘蛛,想要留著將來去嚇唬她的千年姐時,璃夜的父母已經來到,正與自己的娘親與爹爹商量著什麼。
而他們商量的事情,自然便是關於璃夜與其相同屬性的那人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