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了,我拔出刀,甩了甩血,衝出了帳篷。
時營地裏人群比肩踵,亂得像逃亡一樣。不過威脅他們的,不是地震,不是火災,而是狼群。
每有一群人在叫嚷中逃竄,人群中都會藏有一匹凶惡的狼。狼們來無影去無蹤,在兩腿動物的腿間穿梭,跘倒的、撞在樹上的、愣在地發呆的,都黑暗之中的狼撲了上去。而沒有一個人願停下來拉起倒地的人,都在自私地逃跑,踩踏事逐一發生。
我在欣賞著這幅大快人心的畫麵,忽然響起了槍聲。人的喊聲為嘈雜了,其中除了驚慌聲和救聲,還多了一種嗬斥。
是警察。我望黑暗,望不到人。突然,一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我欲頭,他卻已經用槍抵在了我的腦殼上。
我大張雙手,出投降姿勢。我我的身份暴露了,我不敢輕舉妄動,害怕他僅僅動動手,我就會升天。
“小子,沒死。”他的聲音粗糙,在我耳邊說著,“報告給我們死了這條信息的人,大概是自己吧?”
“聰嘛。”我故作淡定,實際上汗水已經從額頭到下巴了,雙腿也在不停地顫抖。
“害死了我們這多人,信不信我一槍崩了!”他動了動槍,我感覺槍口在我的太陽穴上鑽出了一個圈圈。
“嗷!”一黑影竄出,撲倒了身後的人。我趕快轉過身來,補了一腳,讓那個人多滾了一圈。
又是黑夜!他總是能在黑暗中隱藏得好,忽然出擊殺對手個不到。這也許也是一種天賦。
可人的手裏有槍。他倒地的一瞬間就抬起手瞄準了我們,我推開黑夜,一屁股坐在地上,黑夜躲得也是快,子彈在我們中間飛過,快他又上了二顆子彈。
黑夜不顧一切地撲了上去,用嘴咬住人的槍。我靠,這家夥也太虎了吧!
“砰砰!”兩槍出膛,我聽到黑夜哀嚎了一聲,趕快衝了上去,一腳踢在人的臉上。他激怒,要槍殺我,是槍黑夜的牙齒死死固定。人踹開黑夜,黑夜體型太大了,壓在身上死不肯動。我掏出刀,一刀刺下去,他蹬地挪開,刺了個空,倒是頭一口咬在我的手上。
我痛得鬆了手,扔了刀,給了他一個耳,然後從背後掏出一支毒箭,從上方貫了下去。我沒敢,是憑手感我大概,箭矢把他的腮幫子貫穿了吧。
這支箭我就不要了。我咧咧嘴,趕快抱住黑夜檢查傷勢。還好子彈是在了他的耳尖上,剛剛出膛的子彈還帶有灼熱,居然把他的毛發都燒糊了。
我摟著黑夜的頭,揉了揉他的耳,希望減緩他的疼痛。我沒有烏頭草可用了,能心疼地慰著他。
“不救多少了啊,這人我可怎還?”我站起來,拾起刀子,拍了拍他的臉。黑夜是個十足堅韌的戰士,這點疼痛沒能讓他多停一刻。他自己還有務,轉身又衝進黑暗。
“在這裏!”我聽到有人在我身後喊。
走了!我也要趕快離開,半又折了來,撿起了那人的槍。我覺得,這個一定可以派上用場。
狼群終彙合了,它們個個殺得都滿身是血,來戰不錯。是狼們就快招架不住了,因為人在越來越多,而且是帶著槍的人。人們可以失誤無數,可狼一旦失誤一,子彈中是喪。
就在狼群尋找脫群的目標,同時又在躲避人類的援軍時,在一個帳篷的拐角處,我們與幾匹白色的雪狼撞了個滿懷。。
狼們互愣了一下。
緊著,草狼群、森林狼群和雪狼群在遍地的屍體中殺出一條血,在槍林彈雨中俯身逃跑。身後的人窮追不舍,已經化動為主動,手持著槍和警棍,嘈雜地跟在身後。在雪狼的帶領下,數十匹狼穿過營地,從後方的林子逃走,奔了雪。身後的槍聲還在繼續,仍有狼中彈,哀嚎聲不絕如縷,可我們已經沒有時間頭營救自己的同伴了。我大喊著,誇張地揮著手,叫狼們不要停,全力逃跑。我用手勢告訴狼們:人的攻擊會斃,頭也救不了同伴,能白白送死。忽然,我的手一熱,鮮血噴了出去,我慘叫一聲,頓時手失去了覺,下雙手,左手的無名從中間斷開,上半截不去,血已經滿了手掌。幾秒之後,我的傷口開始出現劇烈的灼燒感,我疼得咬碎了牙,緊緊攥住手,不自禁地叫著。倏地,身邊距離僅一尺的樹幹上釘進去一顆子彈,我都感覺到了耳邊的熱浪,我彎下腰,忍著疼痛逃。我的眼淚和鼻涕混在一起,逐漸凍成冰條。在漸行漸遠的槍聲和人聲當中,我們轉了無數個彎,也犧牲了無數個同伴,終衝出了雪林區,到達了冰冷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