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離得遠遠的,查了查狼崽的數量。借著洞外的光線,能看出來有三隻和所有草原狼一樣顏色的狼崽,而中間還擠著一隻,似乎有點兒黑的狼。
嗯?不是有點黑,它就是一隻黑狼。
我瞪大了眼睛。為什麼草原狼群中,會有一隻黑色的狼?而且整個山穀,我也沒有見過一隻黑色的狼啊?
草原狼,森林狼,雪狼。
棕黃色,灰色,白色。
不是嗎?
我很疑惑,但更多的是好奇。狼崽們的父親是誰?
因為我是半路加入進來的,所以這個問題,我一直也不得知道。從狼們的表現上來看,它們對花斑更多的是尊敬和屈服,連狼王都要待她不薄,但沒有一匹狼對花斑是曖昧的。總覺得花斑的丈夫,並不在這個狼群。
也有可能,花斑興許是和其他狼族的狼交配的。不過,從北方山洞的雕像上來看,已經沒有第四個狼族了。
這在我心底埋下了一個謎。
我靜靜地觀察著狼崽。它們吃奶的力氣真的好大,而且不僅嘴上在用力吃,四肢也在不斷攪動,把其他狼都攪到一邊。
這狼崽子,還沒睜開眼睛,就已經這麼凶了!怪不得狼是這麼凶狠狡詐的動物,原來在生就練就了一種狼脾氣:畢竟如果吃奶的時候少了力氣,就有可能被餓死。狼這種動物,從就懂得大自然的殘酷競爭啊。
我看見那隻黑色的狼異常凶猛,把其他兄弟姐妹都用腳踹開,不斷向奶嘴處爬,張開嘴用力吸允。而且我驚奇地發現,它如果銜住了其中一個,不會就此飽餐一頓,而是品嚐一下就鬆開,繼續去尋找下一個奶嘴。當它吃遍了所有的奶嘴後,才在其中挑選了一個最大最飽滿的進食。
我震驚地搖了搖頭。這隻狼好聰明。我見過狗崽吃奶,隻是聞到奶味兒後就慵懶地爬過去,而狗媽媽也是側過身,把奶嘴都展示給狗,狗隻需要找到奶嘴即可吃到飽。
可狼不一樣。狼崽剛出生就有一種在大自然戰場上捕食的感覺,犀利,凶狠,不放過任何一個時機,憑借自己的智慧與力量去爭奪最好的食物。有力量有智慧的狼崽就會挑到最大的,而無所謂的慵懶的,隻能撿到最幹癟的。
人,三歲看大七歲看老。狼,一出生就能看出它長大後的模樣了。
黑狼崽滿足地吃著奶,幾乎要把花斑的奶嘴吸掉了。它的肚皮已經圓鼓鼓的,好像再吃就要漲破了。花斑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連忙去咬住黑狼崽的後脖子,輕輕地向外扯。
但是黑狼崽硬是不幹,咬住奶嘴就是不肯鬆口。隨著花斑力氣的加大,她的奶嘴都扯出老長,看著都疼。
花斑皺了皺眉,轉頭向我求助。可能她也沒生過這麼倔強的孩子。
我走過去,掐住狼崽的腮幫,一使勁就使它鬆了嘴。我把黑狼崽抱在手心裏,感受了一下狼毛的質感。和狗不一樣,狗的毛發永遠是柔軟的,順滑的。而狼的毛發竟然有些紮手。我扒開狼崽的毛,發現在它黑色的狼毛下,還有一層幾乎透明的狼毫,十分硬挺,散發著野性的氣息。。
之前青分娩的時候,我沒有機會去觸碰和觀察狼崽,這一次,我還真是大開眼界。
狼啊狼,從就六親不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