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墨語第二次消失,不是突發情況,而是早有預謀。
蘇玥很早就察覺出她的異樣,隻是他沒忍心去往那邊想,畢竟她答應過自己,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會離開。
可是現在她卻連招呼都不打一下……
蘇玥第一時間打開電腦,把能搜集到的有用信息都查找一遍。
然而,她就像整個人在世界上憑空消失了一般,他用盡一切手段,無論如何,都找不到她的蹤跡。
他該怎麼辦?
“溪源,知道你姐姐去哪了嗎?”
“不知道,她的電話幾天都沒有打通。”
蘇玥:“……”
“哥哥,姐姐躲開,是為了你。”
“我知道。”
“能找到嗎?”
“目前還找不到。”蘇玥眼裏有堅定的光,那是一種信念。
兩個相愛的人,心與心緊密的相連,即便所愛隔山海,山海皆可平。
他一定會把她找到的。
蘇玥從來沒有和藺墨語分開這麼久過,哪怕隻短短的月餘,卻讓他度日如年。
她一個人隻身在外不知道會不會遇到危險?
這邊,蘇玥在動用全部力量找人。
另一邊,藺如塵對這個女兒徹底失望!
把怒火轉移到了藺溪源身上,一調查得知,這小子背著他做了不少好事!
嗬嗬!
在他利用藺溪源的時候,臭小子也想反過來把自己當踏板?
可能嗎?
藺如塵直接把藺溪源和胡歡趕出了藺家!
並且為了防止他的狼子野心攀上周燦和蘇玥,對他反過來報複,藺如塵幹脆斷了他的後路。
藺溪源被迫從學校裏退學,胡歡則因為一場意外,長眠不醒。
胡歡下葬的那天,是一個晴空萬裏的下午。
藺溪源捧著她的骨灰來到郊外小河畔,捧起一把,洋洋灑灑的散在風中。
他精致的麵孔覆著陰沉,卻並無悲傷。
人生本就來去匆匆,有時候把生死看的淡了,有些人,依然可以活在心中。
“媽,你走好,仇我會幫你報的。”藺溪源隻身離開了郊外。
……
“藺溪源退學了,這下好了,看周燦這個小惡魔欺負誰去!”
“就是,人家在的時候整天拿人當跟班使,現在人家走了,又擺出那副傷心的德行,給誰看!”
“要我說,藺溪源就是被她欺負走的!”
“沒錯!”
周燦趴在桌子上睡午覺,被嗡嗡嗡的蒼蠅聲吵醒,她猛地一下從座位上站起身。
“騰”一腳,踢翻了麵前的桌子!
“都給我閉嘴,誰再敢叨叨一句,打你們信不信!”
“切!”
“我們說錯了嗎?藺溪源就是被你欺負走的!”
周燦傲嬌的抱起肩膀,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我就欺負他了怎麼樣?別說他,就是你們,哪個我想欺負,誰躲得掉!”
眾人:“……”
不是周燦大言不慚。
而是這丫頭會武術身法,他們從一年級做同學,到六年級快要畢業,和她打過無數次,沒有一次不被虐成渣渣。
小惡魔段位太高,鬥不過鬥不過!
“哼。”周燦從鼻腔裏不屑出聲,轉身,拿著手機去外麵。
坐在操場的台階上,周燦享受著陽光照射,眯眯眼,撥打了藺溪源的電話。
“喂?”那頭的聲音很是嘈雜,亂糟糟的,也不知道他在做什麼。
“你在哪裏?”她直接問道。
藺溪源如蠱惑一般的聲音響起:“想我了?”
“去邊兒去!你真不打算來上學了?是不是被我欺負怕了?”
“不是。”藺溪源沒有掩飾,告訴她真相:“你知道的,我姐姐失蹤,我爸遷怒給我,把我趕出了藺家,順便害死了我媽,沒學可上。”
他現在就是一個野人。
沒人為他考慮過,他這樣一個孩子,連唯一的一個親人也失去,以後他要怎麼生活?
周燦眉頭緊皺,他說什麼?
藺如塵害死了他媽?
他這語氣確定不是開玩笑?
“藺溪源,你媽死了,你一點都不難過?”
“我為什麼要難過?人都有死的那一天,包括我。”
“想哭就哭吧,不用硬撐。”周燦說道。
藺溪源:“……”
他並不想哭!
“以後沒有我在,你要自己寫作業了。”藺溪源提起小惡魔最不想聽的事情。
周燦臉頰氣鼓鼓的!
“你要錢嗎?”
“當然。”
“那你幫我寫作業好不好?我付酬勞給你。”
“那得看你能給多少。”
“你要多少?”
“我要……算了,就當義務勞動,今晚放學,我去校門口找你。”
“好。”
……
第一小學放學鈴聲響起,金色的烏光鋪滿大地,背著雙肩包的少女漫步而來。
她目光打量著渾身透著流氓氣息的少年,頭發的最上方染了一撮紅色,妖冶似輪回路上的彼岸之花,瀲灩綻放。
“不上學,跑去外麵做小混混了你?”周女王傲嬌的揚起鼻孔,滿臉不屑。
“你不用酸,我知道你羨慕。”藺溪源一語道破真相。
傳聞周家二爺年輕時離經叛道,這丫頭,可是十足十的隨了她父親。
“誰羨慕你?醜死了。”周燦嫌棄的瞪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