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場第一排的門票並不對外出售,周卿蘭有自己的打算。
她花重金培養她成才,總得收獲點回報。
周卿蘭被攙扶出去,一個打扮明豔的婦人早早的就坐下候著了,瞧見她了,起身笑著和她打招呼:“奶奶麵色紅潤,一看啊,就知道家中有喜事。”
周卿蘭也笑:“能有什麼喜事。”
她一陣溜須拍馬:“您這孫女可是大名人啊,聽還在白宮裏演奏過,我們家那閨女要是有軟一半優秀啊,我也不至於為她發愁了。”
周卿蘭被扶著坐下,她整理好腿間毛毯,隻笑:“幸而有她母親三分賦,外界都是誇大,不過一個孩子,能有多少能耐,老爺憐憫,多賞了些飯吃罷了。”
女人心中冷笑,現在倒謙虛上了,都快把你孫女明碼標價放上台拍賣了。
不過麵上卻無半分異樣,名利場混久的人,見人人話,見鬼鬼話的本領最是厲害。
宋怡然原是不想來的,不過她爸既然叫不動宋宴書,便讓她過來。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她爸會對蘇家那個幼女這麼上心,讀書那會就總讓宋宴書多照顧她一些。
那會蘇軟讀初一,宋宴書高三,少年正是叛逆時期,雖然同屬一個學校,但一個初中部,一個高中部,高皇帝遠的。
再加上他自便心氣高傲,誰的話都聽不進去,更別是去照顧一個屁大點的女孩子了。
落座前,宋怡然先去和今的東道主打了聲招呼,身旁的人不知了些什麼,老婦人側耳聽的並不認真,隻是偶爾,點頭以示回應。
宋怡然臉上掛著禮貌的笑容:“奶奶。”
老婦人抬眸看見她了,笑著起身:“怡然來了啊。”
宋怡然點頭:“路上堵車,所以來遲了些。”
老婦人忙:“今日到場人多,招待不周,別見怪。”
“不見怪的。”她把懷裏那捧花遞給周卿蘭,“這花是送給軟的,預祝她音樂會順利舉行。”
“我代軟和你聲謝謝。”
她笑:“您這樣可是要折我的壽的。”
宋怡然語音剛落,視線在在空中停頓,落到進場的男人身上。
臨開場,觀眾席上燈光昏暗。
男人穿了一件黑色的毛呢大衣,內裏是一件半高領的毛衣,周身氣質熟悉。
肩闊腿長,優越的身材,在這人群中格外顯眼。
光線將臉部輪廓勾勒的明顯,越發深邃,他淡淡垂眸,視線交融。
不過片刻,便移開了。
安靜落座。
宋怡然驚的下巴都要掉了,所以這個狗東西沒空,是因為要來聽音樂會?
不過很明顯,狗東西並不想和她話。
宋怡然覺得自己的呼吸都被氣的有些不順暢了,罵人的話堵在喉嚨口,因為顧及今的場合,不得不咽下去。
算了,有的是時間找他算賬。
她的位置在右邊,離這裏遠,中間還隔了很長一條走廊。
燈光很暗。
周卿蘭旁邊的女人看了眼宋怡然離開的方向,聲道:“您這麵子真夠大的,宋家都來了。”
周卿蘭冷哼一聲:“我瞧不上宋家那做派,一家子悍匪,宋老爺子年輕時可就是靠那些見不得光的生意發家,虛有其表罷了,他家那些人,狠起來一個比一個狠。”
“可是我聽,宋家的兒子一肚子墨水,名牌大學畢業。”
她話裏話外都帶著不屑:“獨子不要家產,跑去當個狗屁不是的醫生,讓女兒接管公司企業,女人夢成些什麼氣候,一家子短淺眼光。”
狗屁不是的宋醫生本人在聽到這些話時,隻是微抬了下眼眸。
再無任何多餘的反應。
安靜的看著漆黑的舞台,等待某個姑娘出現在鋼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