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座橋
沈輕寒每都早出晚歸的。他似乎特別忙碌。經常回家以後也會在書房工作好幾個時。
不過他的作息很有規律。十點之前必須躺到床上。在他看來熬夜無異於是在浪費生命。
為此穆惜顏十分汗顏。因為她都在熬夜。
他在書房待的時間完全超過穆惜顏能見到他的時間。兩人也隻有在飯桌上才有話題聊。其餘時間都是各做各的,互不幹擾。
沈輕寒的那間書房穆惜顏從來沒進去過。雖然他過她要是覺得無聊可以去書房找書看。不過她有手機和iPad打發時間,也就沒想過去書房拿出看。
她和一般人不太一樣,她不愛看紙質書。一直隻習慣看電紙書。
而沈輕寒不同,他熱衷於看書和看報紙。每一大早就能看到他在院子裏一邊吃早餐,一邊看報紙。
穆惜顏每都跟著七喜那孩子廝混,各種浪。在菜園子裏給那些蔬菜澆澆水;去溪裏抹抹魚蝦;和七喜一起玩球,給它洗澡,陪它打水仗;去桃林遛彎,順帶折幾枝新鮮嬌豔的桃花回來插瓶……
日子瑣碎,倒也十分開心,每日都歡聲笑語的。
她偶爾也會教老幹部玩遊戲。這位008年的老人,頭腦發達,邏輯縝密,一點就通,聰明得過分。
她iPad裏的那些遊戲對他幾乎沒有任何挑戰性,他玩起來毫不費勁。分分鍾就能打通關。
人比人氣死人。穆惜顏打一兩個月都通不了關。這人分分鍾通關。
要不是沒有4G,她的手機卡得要死,她都想教老幹部打農藥,玩吃雞。比起這些遊戲,那個才能體現水平。
自從飄窗和床底改造完畢,穆惜顏的秘密基地就更完備了。她躺屍也愈加方便了起來。
沈輕寒每下班回來隻要沒看見她人。基本上都是躺在床底。一找一個準。
她一個人躺還不算,每次還要拉七喜一起躺。
毛孩子喜歡她,總跟她形影不離的。這一人一狗在床底倒是躺得十分愜意自在。
每的日子渾渾噩噩的,突然之間就失去了方向。她入圈多年,一年到頭壓根兒就沒有空閑的日子,每都忙得焦頭爛額的。這突然之間就空閑了下來,她竟然還有些不適應。
她時常躺在床底思考自己眼下的處境。回去肯定是一時半會兒回不去了。沈輕寒在這兒待了十年也沒能回去。她回去的希望想來也是十分的渺茫。她認命了。
不過即便希望渺茫,她仍舊沒打算放棄。現在先適應這裏,然後再慢慢尋找出路。
她決定先找工作。她住在沈輕寒家已經住了這麼多了。一直都白吃白喝的。她這心裏也過意不去。畢竟萍水相逢,人家沒義務一直養著自己。
不過她人生地不熟的,想找工作談何容易。隻能找沈輕寒幫忙。
***
一吃完晚飯,兩人各自回房。很有默契的互不打擾。
沈輕寒看了大半個時的地基圖,覺得眼睛有些受不了。
他摘下黑框眼鏡,滴了幾滴眼藥水,緩解一下眼疲勞。
緊接著就出了書房。
他去書房洗了點水果,橙子、紅提和桂圓。自己嚐了點,給穆惜顏端去了一大盆。
他站在門外輕輕敲門。敲了兩下,裏麵傳出女孩子熟悉的嗓音,“門沒鎖,直接進來。”
他一手斷水果盆,一手摁下門把手,房門旋即打開。
屋子裏沒開燈,黑黢黢的。床底下倒是圍繞著一大團黃光,暈暖昏黃。
他知道這姑娘又鑽床底了。
他繞到床那頭,輕言細語:“我洗了點水果,出來吃吧。”
“好嘞!”床底發出一聲清朗的女聲,下一秒她人便從床底鑽了出來,動作無比嫻熟。
沈輕寒:“……”
還好他已經適應了她鑽床底的習慣。不然她咋一鑽出來,不修邊幅,蓬頭垢麵的,像極了女鬼。他不好就會被嚇到。
她從他手裏接過果盆,高興地:“有我喜歡的橙子。”
話音未落,一塊橙子就進了她口中。
血橙,果肉綿軟,又多汁,味道相當的好。
七喜以為有好吃的。眼巴巴地從床底鑽出來,興奮得很。
狗子伸長鼻子往果盆裏聞了聞,發現沒一樣它喜歡吃的。頓時大失所望,灰溜溜地鑽進了床底。
沈輕寒給穆惜顏送完水果,就打算走,扔下一句:“早點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