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1 / 2)

民國年間,東三省地區連年大旱,多數靠種地過活的百姓,食不果腹,又加上臨近末代,山賊橫行,致使人心惶惶,路上浩浩蕩蕩的的彙集了一股南下的人流,有一部分是為了過活,投奔親戚去了,有一部分,是因為農作物顆粒無收,又被賊匪或禍害,無家可歸,隻能隨大流一路乞討下去,而這裏麵也有另類,比如我,正是一十四歲的大好年華,怎奈自幼便孤單一人,據我那師父起,是一個鵝毛滿飛的雪夜裏,聽到了敲門聲,開門一看,一個綢緞的繈褓裏安靜的躺著一個嬰兒,四下望去卻不見家裏大人。沒錯,這就是我,打便被父母遺棄在秦家莊的一間廟裏,跟著師父和僅有的一個師哥過日子。在我八歲那年寺廟被山賊一把火燒了,唯一的一座金佛被搶了去。師父拚了命搶回來一方古玉,上麵刻著的正是寺廟中那古怪的金佛。(至於哪裏古怪,稍後文中自有交代)

師兄帶著我從山後的路逃到了山下,師兄一看寺廟毀了,師父也沒了,就還俗回家了,還張羅著讓我回他的家裏一起生活,可咱也知道,這年頭多個夥子就多一張嘴,想了想拒絕了,師父對我不薄,我也不能忘了這仇,便在村子裏討生活,一直這樣挨到了今,村子也沒人家了,我也隻好跟著討飯的一起走。

也就是在這條路上,遇到了我以後的師父,也就這樣開始認識了我以後的師父,以至於後來所遇到的一些超出我理解範圍的一些事情,有的讓我心生酸楚,也有的讓我毛骨悚然……與他一路走來,也算是看遍了人間百態。我一路上邊走邊記,就用著在寺廟裏學的一些字,寫下了這本手劄:

這正是大雪紛飛的氣,路上的人凍得直哆嗦,我更是穿著單衣,身上的凍瘡都數不清了。在路上走著,這時候,後麵傳來了一陣陣的馬蹄聲,都民國了,還有騎馬的,那必定是山上的土匪了,眾人都慌了神,可這大雪的,路邊也沒個草叢啥的,隻好都蜷縮在了路邊,就在這時,那馬蹄聲臨近了,我隱隱的看到了為首的絡腮胡肩上扛著一把三環的大環刀,臉上還有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疤,一直從鼻梁骨到了耳朵根兒。我一看到他整個人就懵了,他正是揚刀劈了我師父的匪賊!我心中的滔恨意直竄腦門,拳頭更是快攥出血了,整個人站在原地發抖,我恨他,想把他碎屍萬段,但是他那惡人的氣勢嚇得我也不敢輕舉妄動,我自己也不知道是因為恨還是害怕,就那麼直挺挺的杵在了路中間,直到馬蹄揚起,那人怒吼著:“子,你找死是吧?”

我回過神來,刀尖已經離我的麵門就差三寸了,腦子裏隨之而來的就是空白,“我活不了了”這是我心中唯一的念頭。就在這時,眼睜睜的看著那刀貼近我皮膚的時候停住了,我能感覺到刀刃帶起的勁風和一絲寒意。我下意識的咽了口吐沫,抬眼看去,一個三十歲左右的中年人,一襲白衣,一頭幹淨清爽的短發,長袍下有一雙黑色的長靴,我眼睛聚焦仔細看過去,隻見他身上斜挎著隻有走方的郎中才會帶著的木頭藥箱子,背對著土匪頭子,手伸到一旁捏住了大環刀背,看著我好像在打量一件東西。土匪頭頭覺得在收下麵前丟了臉,雙手握刀,鉚足了勁兒朝下壓刀,臉漲的通紅,看得我心裏直哆嗦。可是那刀和生根了一樣,就是不動分毫。於是破口大罵:“子,哪路的,敢惹你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