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瀟瀟就看他的嘴巴一張一合。但是,卻聽不見發出來的音節,視線慢慢變得模糊,穆瀟瀟知道又要暈倒了。
有了經驗,她不能任由自己就這樣暈倒,到時候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顧淮柯要是帶她去醫院,那麼自己懷有身孕的時候肯定是要泄露的。
所以她強忍著最後一絲意識,將整個身體依靠在顧淮柯身上小聲說道,“帶我回家。”
這四個字,從穆瀟瀟的口中帶著顫聲說出,顧淮柯覺得他的心都快要因為疼而碎掉。
顧淮柯一把打橫把穆瀟瀟抱起,他的心很是後悔,早知道是這樣,穆瀟瀟剛認識古岩溪的時候,自己就要用盡一切手段將她們兩個拆散。
一直謹慎細心的自己,怎麼能任由事件發展到這個地步,讓穆瀟瀟受這麼大傷害呢。
穆瀟瀟回到家之後就想一個人靜一靜,所以就讓顧淮柯先去做自己的事情了,她覺得渾身難受,因為心裏很難過,所以也分不清了。
不過她知道這場戰役中一定要站起來,就算這一關是她人生的一個坎,也是一定要挺過去的。
迷迷糊糊睡到半夜,一摸腦袋才知道,一直在發著低燒。
她現在覺得自己挺悲哀的,有了病都不敢看醫生,現在這個情況,她也隻有忍著,等一切到了國外再說。
她知道以現在這個情況應該瞞不了多久了,幸虧何靜和顧淮柯對她都不設防,要不然明眼人你自己這拙劣的演技應該早看出來端倪了。
關於這一點,穆瀟瀟還是很感激的,雖然她現在是這個處境,但好歹也碰到了可以相信的人,讓她不至於那麼孤立無援。
臨走之前穆瀟瀟還有一個心願沒有了,她其實在和古岩溪談戀愛的時候,一直有希望想見見她的家長。
沒想到古岩溪的父親就這樣故去了,所以穆瀟瀟想要走之前,再去墓地看一眼。
現在肚子裏懷的好歹也是古的孫子,也家是想有個交代吧,雖然她不能把這個消息告訴古岩溪,隻有告訴古岩溪的父親,也算能讓自己心裏好過一點。
所以穆瀟瀟第二天一早,便去了古岩溪家族的墓地。
為了表示尊重,她穿了一身黑色黑衣黑褲,帶著黑色的墨鏡,又帶了一把黑傘,雖然知道,現在這時段古岩溪不回來掃墓,有沒有可能碰上,但是她還是覺得有些心虛。
來到古岩溪父親的墓前,穆瀟瀟仿佛有很多話要跟他說,雖然這個人她不熟,也沒有什麼交情可言,但是一想到,他是給了古岩溪生命的父親,穆瀟瀟就覺得倍感親切。
穆瀟瀟將買來的一束百色馬蹄蓮放到古岩溪父親的墳前,而後輕聲說道,“伯父,可能你已經忘了我是誰了吧,我是穆瀟瀟,不知道你喜歡什麼花,所以我就隨便買了點。”
穆瀟瀟絮絮叨叨地便開始說了她和古岩溪的很多過往,有時候說著說著就笑出來,好像這些話不能當任何人說,隻有對待一個已經故去的人才會敞開心扉。
沒一會兒天就陰了,烏雲黑壓壓的一片,不過穆瀟瀟因為太專注隻是覺得有些冷,緊了緊外套並沒有覺得要下雨了。
不過一會兒,這淅瀝的小雨還真的就下了起來,幸虧穆瀟瀟有帶傘。
似乎在這墳墓之前是她和古岩溪最後的一點聯係,如果她離開了,那麼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穆瀟瀟在回去的計程車上,發現廣播裏正在直播采訪古岩溪的節目,穆瀟瀟隻是聽見他的聲音,就一下子認出了是他,因為彼此之間太熟悉了。
既然已經斬斷了最後一絲思念,穆瀟瀟希望她們之間可以斷的徹底點,所以,有些不好意思地和司機師傅說道,“師傅,能不能把廣播關一下。”
“小姑娘,你是不是都不關心商界啊,這位叫古岩溪的,可是剛剛崛起的商界新秀,人也年輕的很,多聽聽對自己有好處。”
司機這麼說也沒有關掉廣播,穆瀟瀟就不好意思再提第二遍了。
司機看她沒有做聲又再次洗腦般的說道,“看起來你像個學生,學生也要有鬥誌啊,就像我一個開出租車的,有夢想和追求,多聽聽還是好的。”
穆瀟瀟怕她回一句的話,對方再喋喋不休下去,所以幹脆就不說話了,而是靜默著,任由那司機在那絮絮叨叨。
盡管是這樣,也無法掩蓋古岩溪發出來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