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冰心可謂急火攻心,它恨不得將自己融入到莫則的心房之中,替它攔住所有正在猛烈灼燒著的赤焰。奈何莫則的大手將冰心抓得極緊,讓冰心如何都難以動彈一下。
於這危急之時,冰心又著實難以忍受這般
點點火星,透過莫則的衣裳迸發而出,落在莫則身上,在華貴的布料上燒灼出片片焦黑。
火光沾至發梢,在莫則刻意結起冰霜的青絲間漸漸消失。
不消片刻,便又有更多的火星前撲後續,點燃在冰霜的覆蓋之上,或是與先前的火星一般消失在寒涼裏,或是將冰霜溶化,灼燒去斷斷發梢。
背對著沈陌黎,莫則雖在極力遮掩著赤焰噴濺出的場景,空氣中卻也逐漸有了越來越重的燒焦氣息。
微微的火光映襯著莫則的麵龐,幾絲血滴由莫則的嘴角流淌滴落。
他的背影完好無缺,可正麵一看,卻早已通身遍布著密密麻麻的火星,令人咋舌。
刺鼻的火燒味竄入沈陌黎的鼻尖,她默不作聲的掃視周圍,待確定周邊無異後,這才再度看向麵前始終不轉過身的莫則道:“殿主,你……”
可話未說完,卻直接被莫則打斷:“無礙,岩草想必就在前方,走罷。”
一個人在世間輾轉許久,對莫則來說許是累了。
此地不是縫合赤焰灼燒傷口的最佳之地,但赤焰灼燒到莫則心中盤算的那地,許就能夠發揮出莫則所推測的最旺盛程度。
莫則的異常,映在沈陌黎的眼底。
雖總覺得此時的莫則有些許琢磨不透的古怪,但在理清事情原委前,沈陌黎還是在稍作停頓後跟上了莫則的腳步。
坦誠說,沈陌黎至今都不知莫則讓她尋找岩草的目的。
若說莫則知曉岩草的下落,自己來尋,想來比帶上一個沈陌黎要快許多。
可莫則偏偏堅持要沈陌黎替自己尋得岩草,這般做法委實令沈陌黎一時間尋找不到答案。
前方的火燒焦味愈加的濃烈,而二人此刻行走到的地方,過道又恰巧狹窄到隻容一人可過的寬度。
莫則走在前,無需任何刻意的遮擋,就已經以身體將兩邊擋得嚴實,使沈陌黎完全無法從自己身邊竄至前方。
然而那濃烈的氣息雖經過莫則的刻意遮擋,沈陌黎還是明顯的感受到燒焦味由莫則身上散發而出。
借著莫則在赤焰灼燒的痛苦中一個稍不留神,沈陌黎飛身一躍,終由莫則的頭頂宛如飛燕輕巧躍過,翻身至沈陌黎的跟前。
隻一抬眸,莫則周身密密麻麻的火星就此落入沈陌黎眼裏。
火光閃耀間,莫則蒼白的麵龐在一瞬間的驚惶中快速轉身,以試圖遮擋住自己身上的赤焰。
以莫則往常的睿智,固然不會輕易讓沈陌黎察覺到自己正飽受赤焰灼燒之苦。
然而,此刻他被赤焰折磨得昏昏欲睡,智商也在火焰的考驗中明顯下滑,故而在沈陌黎飛身之際,他雖有所察覺,到幾近昏睡去的頭腦卻完全來不及做任何反應。
現如今,在沈陌黎麵前呈現出遍體鱗傷的真實,讓莫則略帶驚慌道:“嚇到姑娘了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