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陽滿臉的懵懂,顯然是沒有聽懂,隻不過他一向憨實,即使沒有聽懂也不追問,他隻知道,公子改變主意,不論是對方才那位還是公子都是好事。
他作為公子的屬下,自然希望公子好,想罷,樂顛顛的推著輪椅出了宮門。
風長棲望著那團黑影漸漸遠去,她捏了捏香囊,打開,裏麵是疊的方正的紙,一張紙條上書:“辰時三刻,玉坤宮。”
意識到這內容是什麼意思,風長棲的心砰砰跳個不停。
餘光落到另一張上,她輕顫著手打開,待看清上麵的內容,她頓時窒住。
“暫看猶無暇,長棲信有靈。”
她下意識將紙張揉進掌心,眼神望向宮門,那人早就離開了。
這個人為什麼會知道這麼多!?
距離辰時三刻還有半盞茶時間,花瓏還在等著他,她要抓緊了。
至於這個男人,隻要他是風國的人,她相信,他們一定會再次見麵的。
風長棲一路疾奔,怪異的是她竟然連一個宮人都未曾遇到,直到眼前出現了玉坤宮的牌匾,她才恍然意識到這件事。
遠遠望見一隊宮人捧著膳食走過,風長棲貓著腰躲在假山石後,摸著心口的香囊,掐準了時間,埋頭衝進了宮室。
玉坤宮內,風帝閉著眼靠在窗前,曦貴妃跪坐在他的身旁,輕柔為他按揉。
宮人們魚貫而入,心地布好膳食,再安靜的離開。
曦貴妃望一眼風帝輕顫的睫,湊近聲道:“皇上,先用膳吧。”
風帝睜開眼,一雙眸子猶如星輝,帶著看透一切的睥睨,神情冷淡的點點頭。
正當兩人準備用膳的時候,門口突然衝進一個黑影,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之前,跪倒在了風帝的麵前。
風長棲雙膝一彎,跪倒在地,“砰砰”磕頭,大聲道:“求求父皇,救救我阿娘!求求父皇,救救我阿娘!”
內監總管那聲刺客還沒喊出喉嚨,就在看到那人容貌的瞬間噎了回去,他心翼翼打量著風帝。
太監總管都注意到的事情,風帝怎麼可能沒有發現。
在看到風長棲容貌的瞬間,他竟失態的站起了身。
即使隔著桌子,曦貴妃也看的清清楚楚,她眼中閃過狠意,厲聲道:“都是死的嗎?!還不來抓刺客!”
聽到叫聲的宮人紛紛上前,想要控製住風長棲。
她滿臉都是慌張惶恐,聲音顫抖的厲害,她望著風帝,道:“求求您,救救我阿娘!求求您!”
曦貴妃不斷使眼色,心腹宮人咬咬牙,終於製住了風長棲。
風長棲拚命掙紮著。
這是她最後的機會了,隻要她猜測的都是對的,那風帝一定會救下她。
她死死的看著高高在上的男人,不斷的磕著頭。
“砰砰”的聲音聽的人心顫。
風長棲的額頭逐漸殷紅。
就在她將被拖走之時,風帝終於出了聲,“放下她。”
眼看著少女神色慌張,眼神清澈如同故人。
曾幾何時,他也曾被這樣的眼神全心全意的望過。
風帝喉嚨幹澀,心中有個念頭一閃而過,他緊盯著眼前這少女稚嫩的麵容,帶著連他都沒有的待道,“你叫我父皇?你的阿娘是誰?”
風長棲神色怯怯,將怯懦少女的模樣學了個十成十,“花瓏,我的阿娘是花瓏。”
心中某個想法在得到答案之後轟然倒塌,不知名的失望漫上心頭,風帝也不知道自己在若有所失什麼。
他低聲重複道:“啊,花瓏啊。”
他仔細回想著這個名叫花瓏的女人,卻發現隻能回想起她模糊的容顏,再多的就沒有了。
見風帝這般作態,風長棲心中一冷,咬牙繼續道:“皇上,求求您救救我阿娘,她中了毒,要死了,求求您救救她。”
她話音落下,曦貴妃垂在身側的手頓時緊握成拳,目光陰狠的看向風長棲。
原來這就是那個孽種?
“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