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靜靜的聆聽雨水拍打在傘上的聲響。
深邃的眼眸凝視著那邊的船隻,波瀾無驚,骨節分明的手握著傘柄,另外一隻手插在風衣兜裏,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著,似乎,是在計算什麼時間。
......
船上。
很大的一客船,諶也帶著人上船就分散開了。
這就像是臨時停靠,等到點了就會有客人來檢票上船。
當諶也推開一個房門,看見裏麵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擺放的時候,諶也冷冷的勾了一下唇。
“兄弟,還真被你說對了。”
這個船,看上去就是專門為了運貨而特地設計的。
諶也敲了敲耳麥,切換頻道:“B組安排人就位,讓他們把船隻的周圍給我圍起來,一隻蒼蠅都別讓它飛出去。”
他就不信今天逮不到一個容離。
說完,他又切換頻道,聲音冷靜的繼續吩咐:“A組行動,給他們一個假訊號,那邊任務完成後立即過來支援。”
“收到!”
雨勢越來遠大,站在雨幕中的男人,忽的邁步,遠離了貨車。
看著那些已經衝過來的人,他一身沉靜,薄唇輕啟:“炸。”
簡單的一個字,平淡的不能再平淡,幾乎是沒有什麼語氣。
剛說就瞬間被吞噬在了雨聲當中。
“轟——”
炸然一聲響,地都被震了震。
幾輛貨車繼而爆炸,火光衝天,場麵浩大。
濃煙彌漫在雨幕,大火燒起無邊,火光照著男人漆黑的瞳孔,仍舊是冷臉看著眼前的一切。
男人垂眸,看著被炸過來的火花在他的風衣上燙了一個痕跡。
他抬手一邊慢條斯理的拍了拍,一遍淡聲吩咐:“老大,人已經解決了,你們可以開始行動了。”
他話落,耳麥又傳來屬下的聲音:“怎麼回事兒爺?他們人都沒有走近,怎麼就炸了?”
屬下還有些分不清狀況。
他抬起頭,看著那炸起的大火在連綿不絕的大雨裏一點一點變小,“老大有令,剛剛來的那些人,要抓活的,你們——行動。”
“得令!”
哪怕是被雨水衝刷,空氣中仍舊有著難聞的味道。
燒焦的,刺鼻的。
聽到回複,七爺轉身,撐著傘,抬腿就走,步伐優雅,他越過濃煙滾滾,麵無表情,一身漠然沉冽的從貨運場,離開了。
走在黑漆漆的雨夜,他就像天生生在黑暗裏的人,麵對這樣的場麵,仍是如魚得水。
忽而,他頓住了腳步,撐著傘,回頭,黑漆漆的眸盯著他派出去的人,被一個一個的解決。
耳麥裏不斷傳來屬下的呼聲:“爺,要不要撤退?”
“不。”男人啟唇,臉上沒有任何情緒:“抓不到活的,你們回來,也是死。”
冷冽的語氣在雨中被衝散,綿長的像最北極的冰,凝結住人心,令人背脊發涼。
最後隻見男人從雨幕裏離開的背影,冷然矜貴,沉冽裏透徹貴公子的雅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