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分鍾的電梯時間,譚雯雯的手心已經浸滿了冷汗。
電梯門終於打開,譚雯雯快步跨出電梯,卻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第一眼看到的是天空中那座流光溢彩,飄忽夢幻的美麗島嶼,如同一個雲間的仙子,潔白的流雲是它輕薄夢幻的紗衣,金色的陽光仿佛是它皇冠上的寶石……一座島居然漂浮在雲層間,這是隻在電影裏見過的景象,即便現在親眼見了,她依然不敢相信,她急促地呼吸著,或許是太激動,或許是不敢相信奇跡,譚雯雯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隻是呼吸越來越急,越來越重,兩片肺像破了的風箱,使勁地灌風,她雙腿發軟到不能站立,失去意識前,唐驍緊鎖的眉頭在她麵前撕扯縮放,她想伸手撫平他眉間的褶皺,剛伸手,卻無力地落下了。
譚雯雯醒來時天已黑了。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裏,唐驍不知道去了哪裏。譚雯雯連忙爬起來,摸出手機給唐驍打電話。震動鈴聲在不遠處響起,譚雯雯在不遠處的茶幾上看到了他的手機,頓時失望。
他是故意的。
有個聲音在心裏說,譚雯雯甩了甩頭,想甩掉這個可怕的想法。
譚雯雯開門走出去,門外的感應燈亮起,照亮潔白的牆壁,昂貴的地毯,還有緊逼的房門。仿佛是一個昂貴的酒店,房間都是雙開門朱紅防盜門,潔白的牆壁上掛著不怎麼好看但是似乎很貴的畫。地上鋪著富麗的地毯,仿佛是極好的酒店,唐驍手下就有一間這樣的酒店,裏麵連空氣都是香的。
她沿著樓道走,想去找唐驍,走了很久終於有個拐角,她以為走到頭了,心裏竟有了一絲輕鬆,拐過去,又是和剛才一樣的,直腸子一樣的甬道,遇到一個拐角,再拐又是一條腸子,冗長的樓道除了白牆就是門,像個可怕的迷宮,她心煩意亂,好想踹了垃圾桶出氣,明亮的日黃色燈光並沒有讓她覺得好過,反而讓她更煩躁。
轉了一圈她又回到了那一扇唯一開著的門前,蹲下,煩躁地把頭發往後捋。摸出煙來,點上,猛吸一口,從鼻子裏出來兩道青煙,煩躁不安的心緒才稍微平複一點。
譚雯雯接連抽了幾根煙,濃濃的煙味像墨一樣擁擠在狹隘的空間裏許久都散不開,連譚雯雯這個“老煙槍”都嗆得咳嗽起來,譚雯雯用手扇了幾下,~又繼續抽起來。她頭一回覺得有錢人的生活也不是那麼好,她曾經一度沉迷於最柔軟的大床,櫥窗裏昂貴的衣服,以及一切金錢所給予的滿足。但現在,她第一次懷念起以前打了架,蹲在街邊的路燈下麵抽煙的時候,夜風一吹,煙圈散去,精神抖擻。
譚雯雯繼續吞雲吐霧,用煙草來排擠內心的空虛和恐慌。明晃晃的燈光突然一暗,譚雯雯抬眼,眼中頓時光彩熠熠,“唐驍!”
唐驍淡漠的目光從她身上掃過,冷漠的臉上閃過一瞬間的厭惡,然後歸於淡漠。
譚雯雯跟在他後麵進房間。
突然發現自己肚子餓了,才想起今天隻在飛機上吃了一點飛機餐。正欲提議一起吃飯,但唐驍拿起邀請函就出去,譚雯雯知道她要做正事了,便跟著他出去。
傳說中的聖典終於開始了,但也不是所有人都參加,除了那個病殃殃床都下不來的大小姐,還有負責後勤的舒家一眾家仆。
頭發花白的管家看著地毯上的一攤煙頭以及地毯上那幾個焦黑的破洞眉頭緊鎖。
“怎麼把這種低劣的人類安排在這裏?離小姐那麼近,出了問題誰負責!”
身後幾個年輕些,侍者打扮的人低頭不敢吱聲。
一個年輕侍者鼓起勇氣道:“小姐住在兜月廣場附近,而聆香苑在右峰半中腰,中間還隔著杏花林,分明……”
“糊塗!”老管家氣急,“看著遠就遠了?”老管家語氣陰沉:“你是誰推薦上來的?”
說話的年輕人麵如死灰,險些站不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