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幫著林焱把顧青送回家才各自分開回家,聞子霽看到安然在車上腦袋一點一點的,心疼的把安然抱到膝蓋上,輕輕的撫摸安然的側臉。
出租車司機看到聞子霽的動作,不禁覺得渾身雞皮疙瘩起,心裏想著:現在的年輕人真會玩……
要是出租車司機知道這兩人不是玩玩,估計會覺得更驚嚇。
“回家了。”聞子霽輕輕說道,睡著的安然似乎聽到了這句話,他皺著的眉頭漸漸舒展開。
安然在公司並沒有發生太大的改變,雖然升職了,但他隻負責設計,唯一的改變就是手下多了兩個可以調遣的人,他們負責幫安然處理雜務讓安然可以專心沉醉設計。
先開始安然還有點不適應,慢慢在林部長的引導下也明白了相處之道,後來就沉澱於喜歡的事情上不再糾結小事,而且很多跑腿跑路的事可以讓別人去做他就有更多的時間專注於創造。
還沒等安然輕鬆快樂兩天,安翔的一通電話打落了安然的好心情。
“你在哪兒?戶口本我給你拿來了。”安翔急促的語氣裏藏不住的期盼和緊急。
真走到要了斷的這一步安然又踟躕了,他不敢跟安翔說他動搖了,還好他不能說話,安翔說完掛了電話就發了消息來。對著消息安然沒有那麼緊迫,這才是安然最熟悉的相處方式,他輾轉反側幾天,好好想過之後覺得還是不能和父母斷絕關係。
如果父母不能接受他是個同性戀,而且還是受,那大可以老死不想往來。可是……如果年老的父母出了問題需要他的照顧呢?安然從沒有想過父母會留下多少財產給他,他上班以後每個月都準時打錢回家,沒有再問父母要過一分錢。
‘你以後會好好照顧父母嗎?’安然想了想,最後還是發給安翔,沒有直接表達自己後悔的意願。
‘你是後悔了嗎?膽小鬼!’另一邊的安翔無比煩躁,他打得一手好算盤,趁著爸媽最氣憤的時候把一直看不過眼的影子踢出家是最好的選擇了。
‘不要逃避,正麵回答我的問題。’安然已經看出安翔的逃避,和安翔一起長大至今,他同樣也熟悉自己的弟弟,一旦不正麵回答問題就是心裏沒底或者沒有自信的表現。
‘不勞您操心,我都照你說的辦了,你現在是要退縮了嗎?’激將法對每個男人都有用,安翔的經驗告訴他。
‘我們去公證所立個財產證明吧,斷絕關係,挪出戶口的話我要父母親自和我去。’安然承認他確實膽怯了,承認自己的膽怯需要比逃避更多的勇氣,更難得的是必須要正視自己。人最難的就是發現自己的負麵存在,能很輕易的察覺他人的自私,可他很難發現自己和他人相差無幾的自私。
‘你這個騙子!不要臉的同性戀!你讓爸媽被所有人指指點點,你知道爸爸本來都要升職的,就是因為你被刷下來了!媽媽也很久沒有出門了,家裏連保姆都不好意思出門!你怎麼還好意思說讓爸媽親自陪你去?!你哪裏來這麼大的勇氣?’安翔的話讓安然陷入了深深的糾結,最後安然指尖如飛回複得同樣尖銳。
‘是嗎,可是你在公司發布我是同性戀的消息卻讓我升職了呢,你確定父親不是得罪了誰才被刷下來的?我們現在每天出去吃飯都是牽手出去吃,哪裏有什麼不好意思出門了?自己心裏有鬼的人,當然是不好意思去麵對的。’
收到消息的安翔踢翻了垃圾桶,他不得不承認安然說得很對,安父是因為站隊失敗才沒能升上去,至於安母是因為覺得丟人才不出去。而安家父母雖然很惱怒,可在安翔看來還遠遠沒有達到要真的和安然斷絕關係的地步。此時安翔就很責怪自己當初為了博取父母的寵愛讓父母和安然不親近的事,安翔將父母沒有暴跳如雷的原因都歸結於父母不是特別疼愛安然。
“這次算你運氣好,哼!”安翔隻能悻悻而歸,但他看到財產公證的時候又動起腦筋,眼睛滴溜溜轉了轉。
‘好吧,那就財產公證吧!來B市電子工程大學找我,我去找律師進行見證!’
安然看到安翔發的短信,他截圖發給聞子霽,他是想答應的,畢竟是他後悔在先。保險起見,安然還是截圖發給老公看看,畢竟現在是兩個人了,做很多決定不再隻是依照自己的喜好。
正在寫文件途中的聞子霽看到安然發來的圖,皺了皺眉給安然撥了電話過去,沒等三秒安然就接起來,聞子霽知道安然就在等他的回話。
“小然,公證財產的話是需要父母在場並同意簽署協議的,不是你和安翔兩個人就能決定父母財產歸屬問題的。”聞子霽說完明顯感覺到電話對方加重的呼吸聲,他也知道安然此刻糾結的心情,不是所有家庭都像他一樣親情冷淡,聞子霽也知道其實聞大哥也是很忌憚堤防自己的,如果他找了家世顯赫的貴門女子未嚐沒有和聞大哥一戰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