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期殊說:“少傾姑娘小心些。”
我越往裏走,空氣中的血腥味越弄,可是就算不是天黑,這是在期殊的結界內,四處黑壓壓的什麼也看不見。我隻好祭出了佩劍,順著血腥味,拐去了別的小巷。那是一條荒廢的小巷,一抹避開燈關的陰影下,不知站著什麼東西,走過去的時候卻什麼都不見了,等到穿過那條小巷,再回頭看時,皆是血色的腳印。
前方不遠處,小短腿白白淨淨地站在那裏。
他怎麼在這裏?不是跟著餘無憂走了嗎?難道是餘無憂出事了?這個餘無憂,要走不走,來這裏做什麼?
我走過去,彎著身子湊到他跟前,問:“嘿,小斷腿!”
小短腿抬頭兩隻眨巴眨巴的大眼睛水汪汪的看著我,拽著我的袖子,說:“少傾!剛有東西閃過去,無憂去追了,讓我一個人在原地等她。”
心真大,竟然留一個小孩在原地等。
我決定站在這裏陪他等一會兒,期殊的結界應該沒那麼快修好,我得在這裏等著告訴她不能跟期殊撞上,不然就走不了了。
可是沒一會兒,他忽然躲在我的袖子下麵,大叫:“有東西!”
我拍拍他的頭,說:“放心放心,沒事的!”
才遲疑了一下,那東西又閃了過去,在身邊竄過,速度快得連我也沒看清那是什麼東西,頓時保持了警惕,將小短腿護在身後。
小短腿將我袖子拽得越來越緊,很影響我的速度。
那影子又從我們身邊飛過,往一個幽暗的院子裏去了,我想追過去,可是又怕小短腿有什麼不測,隻好也抱著他跟去了那個院子,輕輕從觀景台上躍下,跟隨那影子離去的方向飛去。
落在院子中間,卻不見那東西的蹤影,四處看了一眼,隻見幾個走過的家丁在巡夜,夜色太黑也沒看清楚我是誰,就凶巴巴地就走過來要質問:“什麼人?”
可是他們看不到,就在他們隊伍的最後一個人的背上,匍匐著一團黑漆漆的東西,背著燈籠的光,我看不到它的樣子。
顯然,那個人並沒有發現它。
我退後了兩步。
那人慢慢走近,我退到了身後距離燈籠很近的地方,被抓起來之前,還是如願見到了那坨東西的真麵目,就像是有人活生生將我的心忽然撕開一樣,砰砰砰的跳動的感覺,是多年未曾有過的,尤其是那聲快要衝破耳膜的尖叫聲。
我雙手捂著小短腿的耳朵,希望它不要給小孩子造成心理陰影才行啊!
“滾!”眼見那東西就要撲來,我從一個家丁手裏奪過一柄普通的劍,踢開了上來的兩人就直直向那東西刺去,那東西竄得飛快,尖叫著從一個人的肩膀飛到了另一個人的肩膀,我的劍法幾乎無法碰到它一根汗毛,也可能是太緊張了,隻曉得腦子昏昏沉沉的,而失敗的原因還在於被幾個家丁束縛住了。
這什麼鬼東西啊!看起來不像傳播者啊!
眼睜睜看著那東西就要逃走的時候,一道白色劍氣橫穿而過,眼前就落下一個白衣身影,如清風般隨意,柔和的劍法中毫厘竟是讓人捉摸不到的飛快,靜中帶快,身邊盡是溫熱的氣流,忽而空出一隻手有力地將我抓到他身後,繼而揮手捏訣,我和他的周圍結上了陣,低聲念著一句什麼咒語,周圍的陣法盡數擴散,將那東西擊落,就聽見了撕心裂肺的尖叫,消失在夜空中。
我扭頭一看,竟然是白折玉。
他身手好我是知道的,可是他怎麼在這裏?
看到來人是我,他皺著眉頭,本來看不出任何表情的臉上多了幾分微涼。
他望著那東西離去的方向,道了一句:“跑得倒是挺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