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藍田玉葉真的煮什麼都好吃。
我又說:“廚房那邊還有一碗,你自己去端。”
小短腿很興奮地就被我騙過去了。
我坐在期殊旁邊,問:“你怎麼了?”
期殊怒著嘴雙手托著下巴,說:“主人還是很不開心,並且把我趕了出來,主人很久沒有這麼不開心了。少傾姑娘,你辦法最多,你快想想辦法呀!”
我將蘿卜湯遞給他,說:“也許喝點蘿卜湯會好點。”
期殊搖搖頭,說:“還是你去吧,主人叫我別煩他。”
怕他去後廚找小短腿,我猶豫了一下,說:“那你在這裏等我,萬一等會我大叫了你要跑進去救我。”
期殊兩眼發光:“好的少傾姑娘。”
然後他就拉著我站起來,往靈堂裏麵推。
說著的,這靈台怪驚悚的,是鬼族的口味。我們雖然來了人間幾天了,可是這靈堂的裏麵我也沒進去過,因為我能想象到裏麵的裝修風格絕對不是我喜歡的。
果不其然,踏進去的第一步,鞋子上就沾滿了草木灰和紙錢,撥開幡旗走進去,裏麵歪七豎八的擺放著幾口棺材,每口棺材都是用上等的金絲楠木做的,價值連城且陰氣極重,我走進來都覺得無比壓抑。
大概是看到我進來,棺材內的東西忽然躁動起來,開始用力地用指甲刮著棺材板,發出刺耳的聲音。
再往裏走,卻不見蕭君雪的蹤跡,四處打量了一下,也沒見到人影,倒是這些棺材的刮動聲音越來越急,怕是下一刻就要從棺材裏衝出來。
我對著離我最近的一口棺材踢了一腳,喝道:“蕭君雪在哪。”
然後,所有的棺材都不動了。
說真的,這樣子一點聲響都沒有反而讓人更害怕。
繞過這些棺材,我終於看到了一個擺放物施的靈台,上麵全是灰塵,擺放了幾盆已經幹枯的水果,靈台麵前是一個燒紙的火盆,裏麵的灰飛了一地。靈台上有一座雕像,因為是用泥捏的,畫上濃重的彩墨顯得更加驚悚了,如果我沒猜錯,這就是人間給蕭君雪的肖像。
我就看到蕭君雪身著白衣斜靠在在雕像的一隻手臂上,手裏托著一隻紙鶴望得有些出神,那是之前那些紙鶴被焚燒殆盡之時,在他手裏唯一保存完好的一隻。
我卻望著他的樣子有些出神,這樣驚悚的靈堂裏,他這樣的身影是怎麼顯得不突兀卻又讓人無比安心的?
我喊了他一句:“蕭君雪!”
他扭頭看了我一眼,並不打算下來,說:“今天就別煩我了吧!”
“行吧!”我將蘿卜湯放在一口棺材上麵,說:“你待會有空的時候記得喝!不過這是最後一棵藍田玉葉花了,再不喝就沒了。”
他就從泥像上輕輕一躍,落在了我麵前,拿起了勺子喝了一碗,感覺還不錯的樣子,說:“今天放了多少毒?”
我說:“也不多,是昨天的兩倍吧!”
蕭君雪歪嘴笑道:“加油啊!別等從我這裏逃出去的時候都老了,你年少當魔君是美談,年老成事那可是笑談了。”
我咬牙切齒恨不得將他咬死,道:“你真當我放不倒你!”
蕭君雪將剩下的那碗湯一飲而盡,好像心情變好了一點,湊到我跟前說:“今晚你要是能放倒我,我就把你從奴隸藉上升到平民。”
我問:“這有什麼區別嗎?”
他想了想,說:“自由多一點,名義上是我的人,但是可以到處走。”
我追問:“那……做壞事也能用你的名義嗎?”
他說:“那就送你這一個特權吧!”
我說:“要是放不倒呢?”
他咧嘴一笑,說:“不難,教我折紙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