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言喘了一會兒才恢複思考能力。眼前是一條巷,蘇言直起身,順著巷往前跑,巷是”L”型的,於是她拐了個彎,於是她罵出了聲:“臥槽”。
入眼皆是青磚灰瓦,道兩邊是大大的攤位,吆喝啥的都有;似乎正值晌午,街邊各食肆和攤位都有不少人,熙熙攘攘,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混雜的味道。關鍵是!這些人打扮很奇怪啊喂!要拍戲吧,該場景非常逼真,服飾妝造寫實地一比,周圍卻沒有見到工作人員和現代化的機器設備。
蘇言有點懵逼,雖然在這座城市呆時間不算長,也好歹兩年了,學校周圍熟得很,附近根本沒有這麼一片區域啊,況且這座城市也算寸土寸金,周圍要有這麼一片商業區,早成各種網紅打卡點了吧,也沒聽聞有新景點要開張的消息啊!
蘇言默默退回巷子往回走,越走越快,越走越快,最後跑了起來,一口氣回到了最開始的地方。
麵前是一堵牆,高大厚實,哪裏還有什麼門!哦還有一個,隔著牆大概兩三米處,有一扇的棕色的木門。蘇言不信邪,走上前用力推了推,牆壁與大門皆紋絲不動。她頓了頓,又抬手拍拍門喊:“您好,有人在嗎?”周圍靜悄悄,無人應聲。
蘇妙爾心裏千萬個臥槽,心塞塞,跑得還很累,她靠著門滑坐在門檻上,這才觀察周圍。
巷中幽雋深遠,綠葉花枝從高處鏤空的牆麵上透出,偶有苔蘚蔓生,腳下是凹凸不平的石板路,兩邊有溝渠,石板縫裏冒著幾叢不知名的野草。隔了一個巷子似乎就是兩個世界,巷外卻很是喧嘩,人來人往,勃勃生機。
抬頭望,視野有限,但能看到一片湛藍,薄雲被陽光度上一點金黃,軟乎乎慢騰騰地浮過。超出高牆的簷頂上,並排立著幾隻鳥兒,嘰嘰喳喳蹦蹦跳跳,瞧著像麻雀。
蘇言木著臉放下手裏的東西,掏出手機,沒有信號,還剩百分之八十多的電,她又撥了個10086,意料之中的忙音,深深吸了口氣,算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她站起來,拍拍腿提起東西往外走,再度被喧嚷的環境包圍。蘇言被彌漫的香味勾得有點餓,四周看了看,旁邊兩層的食肆,匾上書著“聞香樓”三個大字,用筆如錐畫沙,鐵畫銀鉤,賞心悅目,於是抬腳走了進去。
“哎客官裏邊請!”二這邊上完菜,瞄到門口有人,張口就來了句吆喝,收了菜盤往門口迎,待看清來人後頓住想,這人可真奇怪,這穿的啥,一頭棕色短發,不辨男女,大概是男的吧,長得倒是好看,身上也幹淨,不像乞丐。想著來者皆客,以往也見過不少奇人怪人,於是他又展顏一笑迎上前:“這位公子,吃飯還是住店啊?”
“吃飯,一位,謝謝。”
現已晌午過半,店裏也過了最忙的時候,都坐得滿當。
二問:“客官不巧,今兒人多,您看拚個桌行嗎?”
蘇言也不介意,點點頭示意他安排。
二引著她在一張老式八仙桌旁坐下,擦擦桌子,一邊拿起茶壺倒茶,一邊問她吃點啥。蘇言看到不遠處牆上掛著的各式菜牌,繁體字,她眯了眯眼睛,又看向同桌人吃得正香的菜品,猶疑了一秒:“就來個蛋炒飯吧,炒個時蔬。”
“得嘞,客官您稍等。”二打個喏退下。
蘇言悄悄打量同桌兩人,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長相皆清雋一掛,青年棱角更為鋒利,吃相斯文,穿著簡單樸素,但衣服做工質量看起來還不錯。兩人也打量她,蘇言衝他們點點頭,友好一笑,那兩人也點頭回禮。
蘇言想著包裏的零食,找了周鴨,撕了一盒包裝,裏邊是給舍友買的雞翅尖,舍友極愛這玩意兒。蘇言不上特別喜歡,但無聊的時候也能吃不少。她把盒子往桌子中間推了推:“吃這個,嚐嚐,下酒吃很棒。”
二人聞言停下動作,驚奇不已地看著中間的周鴨和蘇言。蘇言以為他們是不好意思,於是從筷簍抽出一雙筷子,在他倆眼前晃晃:“幹淨的。”著分別夾了一個放他們碗裏。
兩人避之不及,受了兩個雞翅,隻得點頭稱謝。蘇言笑,將那雙筷子放在了盒子上,自己又取了一雙筷子從盒子裏挾了一個吃起來。
少年見她開動,也挾了翅尖,垂眸聞了一下,異香撲鼻,心翼翼地咬了一口,肉質軟糯,入口是淡淡的甜,再嚼一嚼,香辣味道洶湧而出,這味道和他吃過的鹵味都不一樣,特別奇妙,還讓人停不下來。少年眼睛一亮,將剩下的翅尖盡數吃了,抬頭看看青年,又望望蘇言,心翼翼道:“我能再吃一個嗎?”
蘇言一笑,將盒子又朝他推推溫聲道:“吃,別客氣。”少年又夾了一個,津津有味,青年見狀,嚐了一個,也不再推辭。
見氣氛活絡,少年也不好意思一直吃,開口閑問:“不知這位公子打哪兒來?又是要去往何處?”
蘇言聽著奇怪,也沒糾結性別問題,想他問的大概是哪兒人,來幹什麼,便答:“我是渝市人,在這邊上大學來的。”頓了一下,又疑道:“我竟不知道這麼近還有個商業古鎮,頗具風情,不知道這是哪年修好的?”
對麵兩人聞言,對視了一眼,聽這公子的意思是在附近求學,隻是渝市未曾聽聞,興許是哪個偏僻地方。
少年蹙眉,似是有幾分不解。“我也不好這裏何時建成,前朝在時這裏已是如此。”蘇言心裏咯噔一下,之前心中模模糊糊的想法似乎成了真。她蹭地站起來,委托兩人看著東西,完一溜煙不見人影,二人驚詫不已。青年放下筷子,也站起來,朝樓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