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呀陳兄,好久不見啊,你不是當了三十年的沙州大總管嘛,怎麼終於調動來江州了?”聲音剛落,龍文遠從門口走出,雙手伸出迎向陳楊。陳楊從尺方上輕輕一躍,落到龍文遠麵前,哈哈一笑:“我這不是總算熬出頭了嘛,這江州人間繁華,豈是那苦寒沙州能媲美的?”
“喲?這就是揚州商盟在江州新任的大總管陳楊陳先生?怎麼也不來我江寧宗外門上坐坐?倒是先來這龍氏門口拜見?”一道略顯陰沉的聲音從邊上一艘純白的尺方上傳出。一位身穿白色江寧宗外門長老服的青年人從尺方上跳步上岸,徑直向兩人走來。
龍文遠見氣氛尷尬,連忙開口介紹:“這位是江寧宗外門采購長老,徐桓徐長老。他長兄就是江寧宗內門最年輕的四境才徐熙,次兄徐蒙也即將進入第四境……”
“龍掌櫃的這話我就不愛聽了,怎麼個按您的意思是,我這個采購長老,都是靠兄長的餘蔭嘍?”
“咳咳,哪有這個意思,”龍文遠趕忙圓場,“徐長老也是年輕有為的才俊呐。”
陳楊卻不吃這一套,仔細打量徐桓兩眼,“嘖嘖嘖,你這區區一境修煉者,能做到采購長老,想必除了你的才幹之外,還是你兄長出力更多吧,是不是啊?徐長老?”陳楊在長老兩字特地加了重音,微笑著看著徐桓。
徐桓眯著眼睛盯了陳楊片刻,嗬嗬一笑:“陳大總管果然不是個一般人啊,有機會您可一定要來外門坐坐,畢竟這江州,可還是我江寧宗了算的。”罷,哼了一聲,便回到純白尺方上去了。
“陳兄啊,怎麼幾十年不見,你還是這麼鋒芒畢露啊,徐桓雖然修煉賦差了一點,可卻是個出了名的睚眥必報的主兒,有他兩個哥哥和江寧宗徐氏家族撐腰,尋常人也奈何不了他。你怎麼剛來就跟他過不去啊,日後你們打交道的時間還長著呢。不了,我啊,恰好今日兒子出生,幹脆啊,讓他認你做個幹爹如何啊?”
陳楊聞言大喜,“哈哈哈哈哈,你又得了一個兒子啊,可喜可賀,沒問題,你父親當年是我的幹爹,我做你兒子的幹爹理所當然。”
陳楊跟著龍文遠進入後宅,見過柳氏夫人和龍子瞻,抱了抱自己的新認的幹兒子,問龍文遠:“你給起名了嗎?”
龍文遠揮了揮手“還沒有呢,要不你起個吧。”陳楊逗了逗幹兒子,不成想,孩子哇的一聲又哭了出來。弄的陳楊狼狽不堪,不知所措。
柳夫人趕緊接過孩子,哄了哄。陳楊對柳夫人:“弟妹啊,這子哭聲清亮,嗓門真好,不如啊,幹脆就叫龍子清好了。他們龍家啊取名就是麻煩,規矩特別多呐”
“龍子清,嗯……這名字好啊。這樣吧陳兄,今晚我就在家裏給你擺一桌,為你接風。”陳楊搖了搖頭,“算啦,我剛到江陰,得清點一下賬目,你今晚就陪你兒子玩吧。改再聚。”
完,陳楊就拱手告辭了。
且不提這裏江陰龍家慶祝掌櫃喜得貴子,在中州龍家總部,一個隱秘的修煉室內,一個蒼老的身影突然睜開了眼,他口中念念叨叨,掐指一算,麵露喜色。“這奪之變的最後一道條件也已經出現了,萬載謀劃,今朝,就要開始實施了。”罷一伸懶腰,眼神裏流露出一絲狠辣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