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四十七章(2 / 3)

你看嘛,全國人大、政協會議開了;教科文衛會議開了;工會、共青團、婦聯會議開了;軍隊會議開了;落實了知識分子和幹部政策;提出了興辦“經濟特區”、進行經濟體製改革和政治體製改革綜合試點的決定。

同時,還大力號召全國各地、各部門,廣開門路、多渠道、多門路,大力發展個體和私營經濟,以此來緩解城鄉就業所帶來的巨大壓力。

為了進一步安撫人心、穩定局勢。中央又做出了關於建國以來若幹曆史問題的決議。對毛澤東主席的功過是非,也及時給予了實事求是評價和肯定。

那不然的話,全國就要亂成一鍋粥的。

省、地、縣(市)包括鄉村,一級級照搬照套,一一加以貫徹執行。這就有點像龍頭和龍尾的關係,龍頭動一下,龍身和龍尾才慢慢跟著扭動了起來。

八十年代又是一個思想大解放、觀念大轉變的一個年代。

人們被禁錮已久的思想,如塵封萬年的冰山。一旦被火熱的太陽融化,就猶如是奔騰咆哮、洶湧澎湃的黃河之水一樣,蕩滌著一切濁汙泥濁水,滾滾向前,奔流不息。

那個時候,在社會上,各種各樣、形形色色的理論和思潮在廣為流傳。

特別是在大專院校和科研單位,那些莘莘學子們,在象牙塔尖裏。除了如饑似渴、廢寢忘食的學習和鑽研各種科學文化知識而外,還把自己的命運同祖國和民族的命運緊緊相連。

“愛我中華、振興中華!”是最時髦的語言。

各種沙龍、論壇和學社,如雨後春筍,一時興起;周末舞會,即可跳集體舞,又可跳交誼舞;甚至於節奏極快、動作稀奇古怪的迪斯科和鋼管舞。

那音樂聲,既有抒情婉轉、悅耳動聽的三步舞曲;又有激蕩人心、震耳欲聾的狂想舞曲;五光十色、變幻莫測的燈光在眼前不斷閃爍。

那些男男女女們摟抱在一起、如膠似漆、卿卿我我。陶醉在燈紅酒綠、醉生夢死的花花世界之中。使人流連忘返、徹夜不歸。

西方的思想方式、生活方式和活動方式,如洪水般湧進中國,進入校園。“性自由”、“性解放”的議論聲,此起彼伏;自由、民主、平等、博愛和“人權”的聲音,不絕於耳。

過西方的情人節、萬聖節、平安夜、狂歡夜和聖誕節,成了最最時髦的生活方式。人們的穿衣打扮、興趣愛好,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筆挺的西裝、高領的毛衣、寬大的喇叭褲、花格子衣服、吊帶褲、折疊裙、甩尖子皮鞋、大波浪式卷發頭型等等。在果州的大街小巷,比比皆是、見慣不驚。

隻有那些思想保守、守著傳統理想和生活方式的人,還穿著灰色、藍色和黑色的毛氏製服。但他們大多是老紅軍、老八路、老地下工作者以及一些觀念守舊的黨政機關幹部和老知識分子,再有就是絕大多數的工人階級和貧下中農們了。

來自港澳台以及美國、日本的塑料手表、化妝品、墨鏡等,使人們感到前所未有的新奇、好玩;手提式收錄音機裏,要麼放著纏纏綿綿、妖裏妖氣的情歌;要麼放著拖聲搖氣、時長時短、大喊大叫的所謂的流行歌曲。

大千世界,鴛鴦蝴蝶。

的的確確令軍人出身的楊鐵們感到這個世界是變了!

這改革開放、放開搞活,原來就是這個樣子的呀?就連一向自視高雅、生活極有情調的安靜們,也覺得這個世界真奇妙!這人世間,怎麼還有那麼多可以揮灑自如、盡情享受的東西?哇塞!我的天哪!

“好花不常開,好景不常在,愁堆解笑眉,淚灑相思帶,今宵離別後,何日君再來?喝完了這杯,請進點小菜,人生難得幾回醉,不歡更何待,來來來...,今宵離別後,何日君再來?”

美豔、靚麗、清純的台灣歌星———鄧麗君小姐的一曲何日君再來。把大陸的男男女女們、老老少少們唱得個神魂顛倒、茶飯不思。

經過文革,人們的文化生活極度幹涸。

猶如枯寂了千百年的老井,深深的井底間,忽然冒出了一股股清澈而甘甜的水花花。你突然聽到這首歌,一下子就感覺到渾身上上下下軟綿綿的、全身的骨頭好像被油酥透了一般,不能自己。

特別是那首:“甜蜜蜜,你笑得多甜蜜,好像花兒開在春風裏,在哪裏,在哪裏見過你,你的笑容是這樣熟悉,我一時想不起,啊,在夢裏,在夢裏見過你,是你、是你,夢見的就是你...。”

你看看,這些歌曲,把人們的生活,寫得是多麼的美好、多麼的浪漫、多麼的賦有情調啊?

可是,李書記、任書記、曹專員那些老紅軍、老八路、老幹部們;楊鐵、李莉、安靜、粱凡們;以及他們那些生在新中國、長在紅旗下的子女們,過去所接受到的教育,卻是另外一回事兒啊!?

廣大的台灣的人民,在蔣介石反動集團的殘暴、血腥的統治下,一直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天天盼望著毛主席和共產黨,帶領解放軍去解放他們呐。

楊鐵和安靜一直都非常喜歡那首歌:“我站在海岸上,把祖國的台灣島遙望。日月潭碧波在心中蕩漾,阿裏山林濤在耳邊震響!台灣同胞,我骨肉兄弟,我們日日夜夜把您們掛在心上。解放台灣,統一祖國,我們一定要把五星紅旗插在台灣島上……。”

而在大陸,由於我們有人民的大救星———毛主席的英明領導,祖國的革命和建設事業,欣欣向榮、蒸蒸日盛;如萬馬奔騰,一日千裏。

事實卻並非如此啊?

那些政治領袖人物們、禦用文人們和國家強大的宣傳機器。出於統治階級的需要,顛倒黑白、混淆是非,把人們愚弄得就像魯迅筆下的阿Q一樣,簡直是愚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