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將軍聽聞皇上寵愛宮裏的琬嬪,倒是不知寵愛到如斯地步。”
不遠處,營帳邊,魏驚鴻眯著雙眸看著不遠處那兩道相依偎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輕蔑。
副將袁山附和,“聽聞我們大齊新帝好女色果然不假,不僅直接將女人帶到了軍營,如今還如此……真是將這裏當做了他的後宮。”
他的語氣裏頗是譏諷不屑。
“那也是這位琬嬪有手段,不然為何皇上會單單帶上她呢?”
“不論皇上帶上誰,都對將軍有害無益,也讓三軍瞧瞧,他們誓死效忠的皇上竟然在邊疆之地踩著他們手足未寒的屍骨,和女人調情!”
魏驚鴻輕哼一聲,沒有再說話。
就在這時,淩煜已經抱著顧錦朝這邊走來。
他們二人見此立即拱手行禮,“這麼晚了,皇上還沒有休息,可是不習慣這裏?”
淩煜搖頭,“琬嬪自幼生在江南,朕帶她在這裏走走,魏愛卿趕緊歇了去吧。”
……
一連幾晚,淩煜每天都帶著顧錦在營地邊上散步。
故而,顧錦很快就熟悉了周邊的環境,對這處荒蕪之地也逐漸生出了幾分喜愛。
離營地不遠,是一處市集,平日裏進行簡單的商品貿易。
偶爾她悶極了,淩煜便讓青梔陪她去市集上散散心。
塞北的午後,太陽很烈,雖然天氣不熱,卻曬得厲害。
顧錦用過午膳,輕紗遮麵,帶著青梔去了市集。
剛走上長街不久,烈陽就逐漸隱去,北風刮起凜冽,帶起了一地的泥沙。
“娘娘,這天好像是起風了,要變天了。”娘娘掃了眼天空微微蹙眉。
“不宜久留,我們現在就去茶肆。”
顧錦此來原本還打算買些日常用品,如今看來,沒有那麼多的時間了。
剛走不遠,一道疾風而來,吹亂了她的墨發,吹開了輕紗。
顧錦心中一驚,慌忙俯身去撿,卻有一隻大手比她更快。
那人撿起輕紗之後,沒有要還給她的意思,狐狸般的眸子微眯著看向她,“你是……上官婉兒?”
顧錦微微一愣,隨即搖頭,“這位公子,你認錯人了,請將輕紗還給我好麼?”
誰知那人卻長眉一挑,看向她,“婉兒,你難道不認識我了?還有,你一個人怎麼來了這裏?”
“公子,我不是你口中的上官婉兒,你真的認錯人了。”顧錦伸手去奪輕紗。
男人趁勢握住顧錦的手腕,一把將她拽入懷中,“沒想到過去了五年,你這忘性倒是挺大,連未來的夫婿都不認得了。”
“公子,男女授受不親,你快放開我。”
“婉兒,你眼尾的這點朱砂是我親手點下的,你覺得我會認錯人?”男人說著大手輕輕撫到她的臉頰上。
顧錦心中微微一驚,難道這張臉的主人真的和眼前的這男人有關係?
她愣神之際,男人清醇的嗓音再次傳來,“看來你是想起來了,沒想到五年不見,你出落得更加傾國傾城。”
顧錦慌忙從男人懷中掙脫,躲過輕紗,飛快戴在臉上,“我不知道公子再說什麼,告辭。”
她說完,就帶著青梔離開。
“慢著!”
男人上前一步,直接攔住她的去路,“這些年,我曾派人去尋過你,但一直一無所獲。如今,我們在這裏相遇,想必是命定的緣分,你放心,當年我曾經說過的話還作數。隨我離開,我娶你。”
顧錦眼底劃過驚訝,很快沉靜下來,抬眸,“公子,我最後再說一次,你的確認錯人了,我也不叫上官婉兒,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而且,我已經嫁人。告辭。”
顧錦語氣裏稍稍帶了絲不耐,飛快抬腳離開。
本就時間緊迫,她沒有時間和這陌生男人拉拉扯扯。
這一次,男人沒有再阻攔,看著顧錦離去的背影,嘴角勾出一絲邪魅。
“殿下,要變天了,我們速速離開吧。”侍衛催促。
“這緣分還真是奇妙,當年那小丫頭不辭而別,本宮找了這麼多年都沒有下落,誰知今日在茫茫人海中,偏偏撿起了她的麵紗。”
“殿下……”
男子眼底噙著笑意,掃了眼顧錦離開的方向,緩步跟上。
……
二樓的雅間內,一壺好茶,一室清香,一人如玉,便是最美的風景。
景天淩一身白衣,偏偏儒雅,潤澤如玉。
顧錦進了房間,關上房門後這才將麵紗摘了下來,“師父。”
“錦兒來了,坐。”
顧錦抿了抿嘴角,看著景天淩給她倒茶,忙製止,“不必了,兩套茶具難免引人起疑,師父這麼急著讓我過來,所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