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這兩日是他這一生中最美好的時光,即便那份青澀的喜歡一直被他藏在了心底。
許久以後,再次相見的時候,他更不敢對她表露出半分遐想。
上了馬車後,淩煜臉色依舊發冷,然而卻始終將顧錦抱在了懷中。
顧錦抿了抿嘴角,然後一點點靠緊淩煜,“多謝皇上救了嬪妾。”
這一刻,她心裏真的有幾分感謝淩煜一直在找她。
“你一直在等朕?”
顧錦點點頭,然後又將剛才去京兆府的事情告訴了他,“原來皇上給嬪妾的丹書鐵券,別人都不認。”
“朕認。”
淩煜一眨不眨的看著她,然後冷聲開口,“以後,你離別的男人遠一點。”
“皇上吃醋了?”顧錦眨了眨眼睛。
淩煜沒有回答,直接轉了話題,“你剛剛說去靜皇寺上香,失足落下了山?”
顧錦搖頭,“我是逃跑的時候,不小心摔下了山。”
接著,她就將林靜姝派人將她帶到靜皇寺後山紅樓的事情和盤托出。
看著淩煜眉頭深鎖,顧錦小聲問,“皇上,現在宮裏如何了?”
她相信淩煜知道,她問的是林靜姝的事情。
“林婕妤現在應當如何,你不是應該比朕更清楚麼?”
“皇上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淩煜眸光涼薄,緊鎖著顧錦,“林婕妤的臉被人毀了,臉皮脫落,四處潰爛流膿……”
“怎麼會這樣?”顧錦故作驚訝。
“不是這樣,應該是哪樣?”
顧錦垂下了眸光,直接將藥交了出去,“皇上,嬪妾當時為了保命,就把這裏麵的東西撒向了林婕妤。這是我娘臨死前留給我防身的,我從來沒用過,也不知道竟然會是……這樣。”
反正溫婉的娘已經死了,那這毒藥就是死無對證,淩煜是查不出來的,所以顧錦不怕。
“沒想到你娘會將這樣陰毒的東西留給你,這個,朕先沒收了,免得哪日朕不如你意,你將它撒到朕的臉上。”
顧錦摸著淩煜的臉頰,訕訕的笑了笑,“皇上說笑了,嬪妾怎麼舍得。”
“林婕妤因為臉毀了,所以人也瘋了,見人都當做是你。”
“瘋了?”顧錦一陣驚訝,若有所思垂了眸光。
淩煜淡淡點頭,“還有,朕已經派去去搜查靜皇寺,以及後麵的紅樓。這件事,委屈你了,朕為你做主。”
顧錦嘴角不自覺得勾了起來,“有皇上這句話,嬪妾不覺得委屈。”
很快,馬車便駛入了宮城,一直到承乾宮前,才停了下來。
淩煜率先下了馬車,抬手將顧錦從馬車上抱下來,然後就這麼一路抱著入殿。
看著二人的身影,承乾宮不遠處陡然掠過一抹素色的身影。
她的眸光落在淩煜懷中的顧錦身上,眼底飛快劃過一抹陰狠的算計。
二人剛進殿,連順就慌裏慌張的迎出來,小聲開口,“皇上,太後娘娘在呢。”
淩煜微不可見的皺了下眉頭,隨即冷聲吩咐,“不管,你先攔著。”
顧錦抬眸看向他,“皇上,這不好吧?”
太後等在殿內,分明是找茬的,如今淩煜還這麼忽略她,隻怕要避免不了一場爭吵了。
大齊的這位太後,年輕時十分善妒,且手段狠辣,所以淩煜幾乎沒有幾個兄弟。
直到前太子被封太子時,整個皇室就隻剩下他一個皇子罷了。
然而,前太子剛被封了太子不久,就直接在沙場中重傷,然後不見蹤影。
先帝這才著了急,苦苦尋找流落在民間的皇子,也就是淩煜。
如果當初淩煜也生長在宮裏,隻怕也早就遭了太後的毒手。
淩煜直接朝紫宸殿走去,然後太後卻追了過來,看著淩煜的背影厲聲開口,“皇帝,哀家就在承乾宮,難道你要視若不見麼?”
淩煜緩緩轉身,然後行禮,“兒臣見過母後。”
顧錦不動聲色的拉了下淩煜,如今被他抱著,她的情景很尷尬。
果然,太後帶著淩厲的美目就直接朝她投來,“皇帝這是什麼意思,琬婕妤竟如此尊貴,你不舍的將她放下,如今連禮數都忘記了麼?”
“兒臣不敢,隻是琬婕妤腳上有傷,不便下來。”
太後眼底一片寒霜,略略擺手,不再拿顧錦行禮一事說事,而是直接冷澀開口,“琬婕妤不知禮數,哀家不予計較,但林婕妤的臉被她傷成那樣,皇帝打算如何處置?”
“母後打算如何處置?”
一時間,太後陰狠的眸內猶如淬了毒,“如今林婕妤被她逼迫的瘋了,哀家自然是要賜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