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入宮的目的本來就不是和她們爭寵的,隻要她們不是下一個安明蘭,我便和她們井水不犯河水。”
青梔一怔,頓時明白過來,“是我忘記初心了。”
很快,顧錦的禁足已到了尾聲,整整一月,她都沒有見過淩煜。
然而,那張冷峻無雙的臉在她的腦海中,卻分外清晰,仿佛很早就已經被她刻入了骨髓一般。
解了禁足之後,顧錦首先要去永壽宮謝恩。
為了防止有人故意刁難,天還蒙蒙亮,她就起身出了婉月軒。
清晨時分,是最冷的時候,即便顧錦裹著厚厚的狐裘,仍然無法抵禦寒風。
她隻覺得寒風一吹,整個人就仿佛墜入了冰窖一般。
果真是在婉月軒待了太久,就連身子都弱不禁風了。
她帶著青梔來到永壽宮的時候,太後還沒有起床,就連其他宮妃也沒有來。
永壽宮內守門的公公,假裝沒有瞧見她,任由她凍在冷風中,根本不曾將她請進宮去。
等了不久,身後便傳來淺淺的腳步聲,是皇後和蕭雪晴結伴而來。
顧錦還沒有來得及請安,蕭雪晴戲謔的聲音就傳了過來,“皇後娘娘,你看,前麵的竟是琬容華,臣妾還以為是誰堆得雪人呢。”
顧錦福身,“嬪妾見過皇後娘娘,見過皇貴妃娘娘。”
“起來吧,恭喜琬妹妹解除禁足。”皇後笑意淺淡。
“今日琬妹妹來得倒是早,是不是在婉月軒裏悶壞了,迫不及待的想出來呼吸呼吸新鮮空氣?”
“有勞皇貴妃擔心,這一個月來,皇上和長公主給嬪妾送了些小玩意兒,倒也沒有太悶。”
蕭雪晴嘴角笑意一斂,眼底驀地劃過一抹冷意。
她在嘴皮子上沒有占到便宜,便不再開口,直接隨皇後進了殿。
顧錦微微頷首,等到二人進殿之後,這才帶著青梔進去。
很快,葉君儀和杜雲惜也來了,幾人互相問安。
接著,紅姑冷厲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太後娘娘駕到!”
太後四十多歲的年紀,保養得宜,風韻猶存。
雖然經年吃齋念佛,但是臉上卻沒有半分慈祥,反而眉眼染著戾氣。
一身正紅色的宮裝,平添幾分威嚴,眼底蓄著冷清。
而在她一左一右攙著她的是惠嬪和林婕妤,都是難得一見的美人兒。
惠嬪崔芷月是輔國大將軍的嫡女,模樣清雋,性子高潔,宛若遺世白蓮,高貴優雅。
相對於崔芷月的清高出塵,林婕妤林靜姝則多了幾分小家碧玉的氣息,她是莊國公的幺女,自小被嬌寵,所以性子多了幾分天真可愛。
太後十分喜歡這二人,就連去靜皇寺修身養性都要二人陪伴,據說是因為當初她們皆是太後親自給前太子選定的妃子,誰知世事無常,前太子在疆場上重傷失蹤,流落在外的淩煜被接回齊宮繼承了皇位,太後隻得將這二人為淩煜納了妃。
皇後看見太後緩步而來,忙帶著宮妃行禮,“臣妾,嬪妾給太後娘娘請安。”
“都起身吧。”太後聲音清冷,沒有半分溫度。
等到崔芷月和林靜姝服侍太後坐下,喝過茶之後,她這才慢悠悠的掃了眼殿內,最後將眸光落在顧錦身上。
“上次哀家沒有細看,原來琬容華竟是如此美人呢。”
蕭雪晴聞言,大著膽子接話,“太後娘娘,若不是琬妹妹生得美,孫司徒又怎會直諫琬容華是一代禍國妖姬呢。”
太後瞥了眼蕭雪晴一眼,她嘴角的笑意驀地一僵,不敢再造次,收緊了嘴巴。
顧錦得到說話的機會,忙捧了茶送上前,“太後娘娘,以前是嬪妾不懂事冒犯了您,還請您不要與嬪妾計較。嬪妾入宮最晚,但是這茶還是要敬的。”
離得近了,太後眯著眼睛,細細打量著顧錦的臉頰,半晌才抬起了眼皮。
這張臉雖然妖媚了些,但和那個人並沒有半分相似之處。
太後心中一鬆,眸光便落在顧錦捧在茶盞的手上,抬手接過,“還算規矩,退下吧。”
此時,顧錦手指已經被燙得通紅,得到應允,她這才緩步回到座位上。
“太後娘娘,這位琬容華的確生得美,姝兒看的都羨慕了呢。”林靜姝說著對太後吐了吐舌頭。
接著,崔芷月就接過話來,“琬妹妹雖美,但是剛剛皇貴妃也說了,這是一幅禍國妖姬的長相,不要也罷。”
林靜姝瞅了眼一旁安靜的杜雲惜頓時撇了撇嘴,“誰說禍國妖姬非得是一副妖媚的長相了,隻要會那些個狐媚手段,即便一副不食煙火的樣子依然獨霸皇上恩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