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為他心裏藏著的人是雲妃,然而他卻獨獨待琬容華不同。
若說他寵愛琬容華,但是他依然將這雲妃放在了心尖上。
連順歎了口氣,匆忙伺候淩煜就寢。
翌日一早,雲妃留宿紫宸殿的消息便傳遍了後宮。
顧錦聽到消息時,正在為顧琰縫製過冬的衣服,手中的針冷不丁的刺破了指腹。
“主子,沒事吧?”青梔忙取了帕子,包紮傷口。
顧錦搖頭,直接將衣服收起來,“沒事,隻是今日有些心神不寧的。”
“主子,依我看,雲妃這分明是在向你示威。”
明明顧錦前些日子才剛剛在紫宸殿留了宿,這邊雲妃又是代筆,又是在承乾宮過夜,不是示威是什麼?
顧錦卻笑了,“若是雲妃這麼沉不住氣,對我而言,是好事。”
青梔頓時明白過來,“主子說的不錯,那些蹦躂的,總是跳梁小醜。”
比如安采女,皇貴妃。
主仆二人正說著話,外麵傳來通稟聲,竟然是連順過來了。
青梔將人迎進來,“不知連公公所來何事?”
連順吩咐小太監將東西呈了上來,“奴才給琬容華問安,再過些日子就過冬了,所以皇上吩咐禦衣坊給各種做了幾件冬衣,讓奴才親自來送。”
青梔了然,“原來是這樣,公公給我吧。”
接著,她掃了眼冬衣,驚訝道;“沒想到還有狐皮披風。”
連順笑了笑,解釋道:“琬容華,這狐皮披風,您這可是宮裏的頭一份。皇上說這是秋獵時獵到的白狐,特意吩咐禦衣坊按照您的尺度做的披風。”
“連公公,您替我謝謝皇上。”
“琬容華客氣了。”連順說著歎了口氣,“琬容華,奴才是看著您一步步走到現在,心裏總是多些親近,有些話,奴才今日就大膽了。您別再和皇上鬧別扭了,皇上麵冷心軟,隻要您說幾句軟話,皇上定然重新寵幸您的。”
“多謝連公公提點,隻是我現在還在禁足中,也見不到皇上。”
連順再次歎了口氣,“琬容華,冬衣您收好,奴才就告退了。”
青梔將連順送走之後,然後取出狐皮披風在顧錦麵前展開,“主子現在天氣越來越冷了,這披風送的正是時候。看得出來,這披風是用了心的。”
顧錦不甚在意,“放那吧。”
一看到這狐皮披風,顧錦就想到在攬奇山莊爭奪南珠的事情。
更何況,淩煜能夠送給她披風,指不定在雲妃那裏怎麼花費心思。
連順回到禦書房,看到翻閱書籍的淩煜,福身道:“回皇上,狐皮披風已經送到了。”
“嗯。”
看著淩煜平淡的模樣,連順又補了一句,“皇上,琬容華讓奴才謝過您。”
“嗯,朕知道了,下去吧。”
“是。”看著淩煜臉上的冷清,連順再不敢多言,躬身退下。
這兩個人還真是……罷了,他一個做奴才的,操什麼主子心。
……
惜雲殿。
杜雲惜將金步搖緩緩插在發間,看著銅鏡內清麗的容顏,嘴角一點點勾起。
接著,她換道:“紫嫣,你將皇上剛剛送來的冬衣拿給本宮瞧瞧。”
然而,她喚了一會,卻沒有紫嫣的回應,剛剛一扭頭,後頸處便被人狠狠砸了一下。
很快,她整個人便陷入了一片黑暗。
“紅姑,給哀家潑醒她!”
初冬的季節,當頭一盆冷水,杜雲惜頓時凍得渾身發抖,嘴唇發青。
隱隱約約說她聽到太後威嚴的聲音,吃力的睜開了眼睛,就看見太後正一臉含怒的看著她。
她渾身一個激靈,驀地從地上爬了起來,顧不得身上的衣服被冷水浸濕,立即跪在了太後腳下,“煙蘿見過太後娘娘。”
“你還有臉給哀家請安?”
杜雲惜身子一顫,咬唇,“煙蘿不懂,太後娘娘這是何意?”
太後利眸一橫,紅姑直接將紫嫣帶了上來。
紫嫣直接跪了下去,“紫嫣給太後娘娘請安,昨晚皇上告訴雲妃娘娘一個秘密,但是卻被她瞞下了。”
杜雲惜氣得身子渾身發抖,“紫嫣,你——”
紫嫣施了一禮,“娘娘,奴婢雖然是您的奴婢,但是主子隻有太後娘娘一個。”
太後驀然沉聲道:“到底是什麼秘密?”
紫嫣跪下,“回太後娘娘,當時奴婢離得遠,並沒有聽清楚。”
“你說!”太後直接看向杜雲惜。
“太後娘娘,煙蘿不知。”
“是麼?”太後一把將杜雲惜頭上的金步搖扯落,扔在了腳下,“賤婢,別忘了你自己的身份,你可知道欺瞞哀家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