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提到我的名字,並不代表我沒有自己的使命。”
理了理放在自己腳邊的行李,芬婭聲音低沉地回答道:“丹頓?隆道爾……作為真正背叛了這座城市的人,我會親手割下他的腦袋,然後帶回到這裏來。”
“自由之城的確不能輕易放過這個敗類,但也不必派出您這樣的人物吧?”另一邊的雲驚步也低聲說道:“喬爾已經離開了這座城市,如果您再離開……”
“你們的冒險團已經在自由之城站穩了腳跟。”
將自己的兩把猙獰的大劍背到了身後,芬婭的聲音中也重新帶上了狂戰士獨有的堅定:“無論是力量還是氣勢,你們的表現都足以支撐起這座城市的未來,說不定等我回來之後……你們也不再是弱小的冒險者,而是足以與我們王座之人比肩的成員了。”
“您過譽了大人,我們沒有……”
“強大的戰士是不需要謙虛的。”
一手提起了巨大的包裹,因為健壯而透露出獨特美感的女戰士微微地側過了頭,那從未梳理過的散亂頭發也隨著她的微笑,沿著雪花飛舞的方向飄了起來:“那個名叫憤怒狂魔的小子,我能教給他的東西已經不多了,隻要繼續將雙劍的戰法修煉下去,總有一天……他將成為埃裏克一族最驍勇善戰的繼承者。“
“其餘的東西,就由他來負責教給你們吧。”她擺了擺手,低沉的聲音隨後向著城市的遠方移去:“加上喬爾留給你們的遺產……”
“這自由之城的未來,多半將會是你們的天下呢。”
席卷而過的雪花隨後漫過了那道魁梧的身影,將在場幾個人的視野完全隔離開來,就連留在街道上的巨大腳印,也被不斷出現的積雪漸漸掩蓋了。耳邊依舊回蕩著萊納的宣告,屬於天下第二的幾名玩家相互對視了幾眼,然後在各自的苦笑聲中,逐漸地聚集在了一起:“這下好了,咱們所依附的勢力也全部消失了……”
“這樣看起來,我們的下場好像比那個牆頭草無主之地更淒慘啊,雖然他們因為儀式戰爭的事情被排除到了圈外,但他們至少還有埃杜安作為依靠……”
“這對我們來說或許也是一個機遇,一個爭取進入圓桌的機會,現在的王座空出了至少三席,如果成功……我們或許可以真正地進入自由之城的權力中心。”
“但那也需要其他王座擁有者的推薦啊!現在支持我們的人走的走,離得離,其餘的不是跟我們有仇,就是還沒有談過……對了,陌上青山那邊的談判進行的如何了?”
“他啊……”
因為雪天的寒冷而抱著雙臂的幾個人中,紅發的惡魔複生張了張嘴,原本想要說出的千言萬語,最後隻變成了一道呼出的白氣:“咱們這邊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
“因為某個人的關係……我們跟他的友誼,可是很難修複的啊。”
砰!
滾落到無人街區的一道道人影中,屬於段青的黑色短劍隨後出現在了小巷的周圍,然後在一片片雪花被斬落的光景裏,與包圍上前的其餘幾名黑衣的玩家糾纏在了一起。身上沾染了同樣的白色雪片,他的腳步隨後穿過了刀劍所組成的縫隙,然後在一道道土牆的驟然升起下,反手掏出了自己的石錘:“我說……”
“你們就是之前一直跟蹤我們的另一批人吧?”
“……”
留著各種奇怪id的玩家們沒有一個人回答段青的話,黑布蒙麵的雙眼之上也隻露出了一雙毫無波動的眼睛,原本不斷遞出的攻擊卻是在愈發熟練的配合中,變得越來越頻繁與凶險了起來。似乎是對這些人的來意有著自己的猜測,收起了笑容的段青也不再繼續質疑他們的身份,那握在雙手上的兩把武器也跟著一放一收,揮出了兩道同樣冷冽的弧形光芒:“也罷……”
“不管你們究竟想幹什麼……”
圓弧形的劍斬在空中交織成一片耀眼的劍光,最後隨著段青雙臂的展開而潑向雪天的周圍,收起武器的他緊接著向前一翻,從幾個被逼退開來的黑衣人中間露出了一瞬間空隙裏鑽了出去:“我的回答隻有一句話。”
“你們認錯人了。”
呼——
各式各樣的遠近攻擊不斷從他身邊擦過的呼嘯聲裏,段青大步流星地奔到了街巷的下一個拐角,然後停下了自己詭異而又靈活的步法,轉身撲入了無人街區的下一所房間之中。由劍氣與魔法所帶起的漫天碎屑緊接著揚起在破舊房屋的門口,將那道本就破爛不堪的木門砸成了粉碎,倒灌入室的無盡風雪中,氣喘籲籲的段青突然伸手入懷,掏出了一瓶水藍色的藥劑:“算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