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暗淡,夕陽西沉,落日的餘暉灑,將山野籠罩其中,猶如罩上了一層黃紗,顯得朦朧神秘,叢林間不時傳來幾聲野獸的嚎叫,在這荒山野嶺裏略有幾分詭異。
不遠處,是一片不大不的湖泊,湖裏星星點點散布著一些荷葉,微風吹拂,蕩起一圈漣漪。
湖岸邊。
一位長袍束發的男子坐在石頭上,臉色深沉,極目遠眺,餘暉灑落在他全身,隱隱有股莊嚴之感,仿若教化世間的大賢,隻是被血浸染的長袍看上去有些瘮人。
良久,這位大賢收回目光,臉上露出幾分古怪。
有的人活著,他已經死了,有的人死了,他還活著。
這句話從肉體和靈魂詮釋活著的方式,但從絕對醫學角度上看,肉體的消亡即伴隨著死亡,從前,他對此深信不疑,但此刻卻有些淩亂了。
按理他此刻切切實實的在行動,不止如此,他也如同活人一般呼吸。
我還活著,他很想這樣服自己,但那已經停止跳動的心髒卻在提醒他事情並不是他想的那麼簡單。
再次摸了摸心口,陳風歎了口氣,依舊感受不到心髒的跳動,這已經是他自穿越過來第五次重複這個動作了。
話回來,任誰胸口被開了個大窟窿,還是前胸穿後背透心涼的那種,也不太可能存活吧。
咦?等等,手感不對,滑滑的,再摸摸,沒有凹凸的感覺!
陳風猛的低頭,隨後瞪大了眼睛,眼前的情景讓他難以置信。
隻見心口處那個觸目驚心的窟窿不知何時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完完整整的皮膚,看上去很光潔,甚至完全找不到之前被貫穿的痕跡!
陳風很確信之前那個窟窿的存在,之前他出於好奇從那裏伸進去捏了捏心髒,異想開的嚐試起了心髒起搏手術,他就是一個對自己這麼狠的男人。可是現在,沒有了!
他臉上掛著驚喜!這表明他的身體在發生某種變化,雖然具體情況不清楚,但大致是往好的方向發展,那愈合的傷口就是最好的證明。
隨即像是想到了什麼,他把手貼在心口,露出期待的神色,等待心髒的複蘇……
兩個時辰後。
空星辰密布,夜色撩人,陳風臉色卻有些沮喪,他想象中的場景並沒有發生。
所以我這算是什麼?活死人?
不過他轉念一想,比起意外身亡的前世,這樣也算撿了一條命吧,有什麼好不滿的。這麼一想,陳風心裏的煩悶隨之煙消雲散。
看了看眼前泛著銀光的湖麵,他脫下了自己的衣物,沒有什麼奇怪的想法,僅僅是清洗下身體,身上髒兮兮的,混雜著血腥味,極為難受。
他跳了進去,涼意立刻傳遍全身,不一會兒便消散了,轉而是一股令人舒爽的感覺。
陳風在湖裏遊了兩圈,身體便開始熱起來,他仔細清洗一番,隨後上岸。
他坐在岸邊,將腳泡在湖裏,伸懶腰舒緩身體,遊魚彙聚於腳掌四周,輕啄腳麵,傳來酥癢的感覺。
直到現在,他才徹底冷靜下來,借著身體的記憶捋一捋目前的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