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一把捂住小少年的唇,“別出聲。”
在聖醫身邊不是白呆的,輕輕吹滅了案上的燭火。
外間的腳步聲,變得異常的清晰。
蕭易水屏住了呼吸,溫熱的氣息徐徐撲在他手掌上。
兩少年蹲在桌下,滿室黑漆漆的。
隻有彼此的眼眸,異常的明亮。
窗戶、房門各處都有不速之客闖入。
他們這個年紀,強行抗衡定然是不可能的。
燭火點亮的一瞬間,華岸輕聲同小少年道:“既然叫我一聲,就要聽我的。”
蕭易水輕輕點頭。
“你好好在這待著,等你爹娘回來了,再找人救我,記住了嗎?”
小少年沒應聲。
華岸已經從桌下滾了出去。
燭火微弱,他住在蕭家之後,便沒再穿僧袍,這一身錦衣,越發襯成了粉雕玉琢似得的小公子。
“你就是蕭家的公子?”
華岸斜眼瞧那人,一副拽到爆的樣子。
“老三別廢話了,你瞧把人寶貝的,你說他不是蕭易水,我都不信。”
“快綁了帶走!”
華岸沒啥反應。
果然這官家世家,誰家還沒點仇沒點冤啊。
繩子都拿出要綁上了。
那桌上又走出一個小少年,身姿朗朗的如同剛沐浴焚香過一般,半點不見狼狽模樣。
“這又來一個?”
黑衣人們也挺愁的,“這蕭家不是隻有一個兒子嗎?這又是哪來的?”
華岸搶答道:“他是廟裏的俗家弟子,來我家驅邪的。”
蕭易水快步走過來,剛一開口,就被他點住了啞穴。
頭一次就成功了。
小少年啞然無聲。
華岸接著瞎扯,“他跟我家一點關係也沒有,你們有怨報怨有仇報仇,別亂牽扯無辜啊。”
“就你姓蕭的講究的多!”
那人一巴掌拍在他頭上。
還好帶了那麼厚的帽子,不然該拍傻了。
蕭易水看著他,眸色焦急。
華岸別開眼,隻全然當做沒看到,“廢話什麼,還不走?”
眾黑衣人:……
這年頭被綁的小子都這麼囂張了?
“把這小子也帶走,姓蕭的殺了我們那多兄弟,咱們還怕多殺個小子嗎?”
“別廢話了,趕緊走,等姓蕭的回來,咱們也得死這!”
粗繩一捆把兩人都綁在了一起。
兩少年背靠背,冷風都迎麵吹。
眨眼間就出了蕭府。
華岸手被綁了,艱難的移動著,在少年背上戳了好半天也沒解開穴。
“你剛才怎麼不跑呢?”
小少年已經有些輕功底子,這廝愣是半點沒動。
自然是沒人應他的。
重重屋簷在眼前掠過,兩人被一同扔上馬車,越來越顛簸的路,黑夜裏重重樹影。
是個人都知道,這是進了深山老林裏。
殺人拋屍的好去處。
華岸額間開始冒冷汗,悶聲沒說話,隻是給少年解穴的手動的越來越頻繁。
少年的身軀不斷的起伏著。
身後的那人默默無聲,忽然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