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人大多都看不起武者簡單粗暴的處事準則,他也是被洗過腦的。
大約半個時辰左右。
蕭易水收劍入鞘,走入房中。
華岸看的出神,還坐在榻上恍然不覺。
“哥哥,你醒了。”
小少年眼中有星光,將長劍掛到牆上,快步走過來。
剛要喊“大……”大夫。
華岸便道:“別喊了。”
“你怎麼樣?是不是那幾日累著?一連睡了兩日,還發熱難退……”
“沒事了。”
他一說話,才覺得口幹的不行。
要去起身去倒水。
榻前的少年已經倒好,端到了跟前,“先喝點水吧。”
杯子都熱的發燙。
他握在手裏,一邊轉著杯沿一邊小口喝。
一杯水都還沒喝完。
蕭夫人帶著大夫進了門,“醒了就好,快些讓大夫瞧瞧吧。”
華岸很自覺的伸出手腕。
許是吃了太久的青菜蘿卜,手腕都纖細了許多。
把蕭夫人心疼的紅了眼眶。
他挺過意不去,說:“沒什麼,就是貪睡睡久了點。”
大夫看了小禿驢一眼,“多補補。”
華岸爬起來說,“打擾夫人了,那我先回寺廟,免得老、方丈掛念。”
差點就把老禿驢說出口。
好在收的快。
“哥哥。”
蕭易水喊了他一聲,說:“寺裏師傅們近日都忙,你回去……無人照顧,還是在我家先住下吧。”
蕭家出銀子,搭了處大棚,把所有災民都聚到一處去,雖然簡陋但是足以兩人扛過這個冬天。
大小禿驢們還是每天按時去施粥。
還有給死去的災民超度的,的確都挺忙。
沒人顧的上他。
蕭夫人也說:“小師父且先住下。”又喚了小廝來收拾客房。
華岸看了小少年一眼。
敢情他這兩天都是睡在他房裏?
蕭易水接到目光,開口也挺快,“母親,我這幾日連著夢靨,小師父醒了剛好讓他給兒念幾遍經文,還是睡這就好了。”
“夢魘睡不好?”
蕭夫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眼,“你打小就沒夢魘過的,這次……難道是?”
“母親。”
這一聲輕喚。
大概沒人受得住。
“小師父不介意便可。”
華岸還是懵的,“不會。”
同蕭易水說的兩個字剛好重疊在一處。
小少年笑如暖陽。
他可能是睡的太久,連小少年的模樣都有點重影,散金光。
蕭夫人溫柔的笑笑,摸了摸他的頭,“你喜歡吃什麼,我去做。”
肉。
沒啥別的愛好。
小少年接話道:“母親,我想吃肉。”
“好。”
人都走了。
華岸眼睛還在冒光。
屋裏忽然安靜下來,兩少年相對而視。
暖爐生的人隱隱有了汗意。
小少年問他,“還要再睡一會兒嗎?”
華岸盯著牆上那柄長劍看,那顯然不是他們這個年紀用的,蕭易水卻已經舞的很是得心應手。
這哥哥不好做啊。
“你也喜歡這柄萬鈞劍?”
那人從牆上取下,遞給他,“有些重,你小心……”
聲還未落,他接到一半,胳膊都被壓的往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