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進武栭國?哪個女的這麼沒腦子,竟然想要嫁進那個鬼地方!那根本就不是正常人能呆的地方。我跟你說,那裏的男人酷好男色,且大多男女通吃,淫邪無恥之極,對女人尤其不當人看。”陶夭夭嗤鼻,然後又加重語氣說了一遍,“完全不當人看!”
“是嗎?”魚鱗舞一笑,“那麼,如果這個要嫁進武栭國的女人就是你,那該怎麼辦呢?”
“你說什麼?!”陶夭夭眼睛猛然瞪得老大,差點都從地上蹦起來!
她瞪著眼睛死死地,狠狠地盯著魚鱗舞,幾乎是咬著後槽牙問:“你開玩笑!”
“不是啊!武栭國國主鬆吉想要跟大魏聯姻,皇上和娘娘正在為嫁誰過去而頭疼。你也知道的,那武栭國地處沙海邊緣,一年四季風沙不斷,幹旱酷熱雨水少,為了點吃的他們連自己的家人都下的去手。
可是咱們大魏物產豐饒繁華,所以那鬆吉國主才想要跟大魏聯姻,以獲取咱們這邊的援助。”魚鱗舞很正經地道。
“可就算這樣,那為什麼要我去?”陶夭夭完全忘了自己的身份,忍不住跟魚鱗舞辯駁起來。
“因為實在沒人肯去啊。皇上仁厚之君,自然是做不出那強逼之事的。”
“難道讓我去就不是強逼?”陶夭夭氣憤地吼。
“你不同,因為你是罪人嘛!一個罪人還有什麼資格願不願意呢!”魚鱗舞閑閑地道。
這一句,徹底打擊了陶夭夭,她倔傲的脊背瞬間垮了下去。
然後她再次開口時,竟然有了哭腔:“我,請皇上殺了我吧!”
這個時候無論是慶雲皇帝還是柔妃娘娘都已經明白魚鱗舞這麼做的意思了——那武栭國的確就是個女人的悲慘世界,寧願死也不願去的悲慘國度!
大魏對武栭國沒有邦交,所以知道的也不多,隻從片言隻語裏麵知道一點,就是那裏的女人就跟牲畜一樣,被人隨意買賣玩弄。各種變態的折磨數不勝數,死去的女人要比男人多上數倍,所以這就更助長了他們的掠奪。
慶雲皇帝搖頭歎息:“朕也不想如此,可是你實在是太不懂事了,你既然寧死也要護著那內賊,朕又該怎麼辦呢?反正是一條要死的命,何不多些價值?也算還了你欠下的恩情了!”
陶夭夭茫然:“恩情?我欠誰的恩情了?”她都要被逼著去武栭國那鬼地方,怎麼還說恩情!
“怎麼沒有?”慶雲皇帝眉頭一豎,厲聲道:“你住在我大魏,吃的喝的穿的住的,哪樣不是我大魏子民供養著你?可你呢?卻還要反過來想毀掉他們的家園,你簡直就是恩將仇報!”
柔妃適時開口:“你想不去也可以,將背後那個人招認出來就行。”
她柔和的聲音帶著一種誘惑,“其實你不說我們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實話告訴你吧,早在太後薨逝的時候我們就已經注意到你了,隻是那時還不想打草驚蛇而已。如果你不信可以問一問合歡,你在安寧宮跟婉容郡主私下碰頭說的什麼她都知道。”
柔妃這話半真半假,不過這樣也夠嚇得陶夭夭魂飛天外了!
早就知道她了?虧她還以為自己手腳夠利落呢!
那麼造謠戰威侯要造反這些事也早就清楚了——陶夭夭出了一身冷汗!
仿佛嫌她還不夠受打擊的,魚鱗舞又加上一句:“當初在雲妃的淩霄宮外,那個低著頭將臉遮沒跟淩霄宮掌事姑姑芳菲說話的人不就是你嗎?”
陶夭夭頹然——就連這個她們也知道了,那還有什麼是她們不知道的?
陶夭夭低下了頭……
……
陶夭夭被秘密押下去後,慶雲皇帝早已經因為氣怒,暴躁的跟隻被挑釁的炸毛獅子一樣!
柔妃怕他忍不住誤了大事,忙安慰他,“那楊錦瑞是登雲州刺史,這些年早已把登雲州那邊修的跟個鐵桶一般。
皇上若是貿然下旨去捉拿他,隻怕狗急跳牆,會讓他撕破臉皮興兵作亂。到那時,豈不是又讓我大魏子民們再遭受兵禍之苦?
況且戰威侯還在邊境,就是方少雲也沒有回來,依臣妾看,皇上先密詔兩人回京。
對了,慧夫人不是說戰威侯借道武栭國,將那陳國打敗了嗎?不如就讓孟總兵在那裏接收降書順表,讓白東城將軍也回來保護皇城安危。皇上你看此策可行嗎?”
慶雲皇帝想了想,覺得柔妃這建議不錯。於是決定,讓黑雲軍的老五暫代元帥之職,協同天門關總兵孟凡一起坐鎮邊關,將十三拓跋珪和方少雲一起召回。
“那侯府中的假慧夫人該怎麼辦?”柔妃問慶雲皇帝。
“這個好辦。慧夫人先在宮裏住下,朕先派人去那府裏查探一下,看到底是何人如此大膽,敢假冒朝廷的一品外命婦,然後再來個連鍋端。這樣如何?”他問魚鱗舞。
皇帝都這麼說了,魚鱗舞就算心急想要回自己家,也隻能先忍耐了。
何況她也很想知道,那個假魚鱗舞倒底是誰!
“一切全憑皇上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