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所有人都覺得魚鱗舞逃不過這場劫難時,蒔花的聲音響起——
“青天白日什麼人如此大膽行凶!”
“咻”地一聲,一柄柳葉飛刀破風而來,正中騎馬女子的馬鞭中間,將那馬鞭從中截斷一分為二!
紅羅等人都齊聲歡呼起來。
眨眼間蒔花就到了跟前,跟著她的是雙紫之一的紫菀。
魚鱗舞早就嚇出了一身冷汗,這時見到蒔花紫菀,竟然一時說不出話來。
蒔花隻當自己來晚了,讓那女子傷了魚鱗舞,頓時大怒。
“你是誰家小姐,這般凶悍沒有教養,你爹娘怎麼就把你放出來禍害人?”蒔花和紫菀也騎著馬,此時攔在女子馬頭前,指著對方厲聲叱責道。
那女子自小被驕縱慣了,沒想到才到京城就接連被人下了臉,她不知道是自己一上來就態度不好,還以為是這些人看她是個外鄉人故意欺負。
心裏有氣,就想仗著自己的本事給這些京城的人看看,好教她們不要輕看自己,也為即將去見那個人時的自己多加幾分勇氣。
她柳眉一豎,對蒔花嬌聲喝道:“你是何人?敢攔我馬頭!”
“你又是何人,膽敢白晝行凶?”蒔花不答反問。
女子冷哼一聲,高昂起下巴傲然回答:“我是孟香瓏!你又是何人?”
蒔花冷聲:“我乃靈犀……”
孟香瓏不等蒔花說完,搶聲嗤笑:“我當什麼大人物,原來是姓林的!哼,大魏朝上下可沒有姓林的高門望族,你必是哪個小地方來的,不知我孟香瓏的名號!也罷,我念你沒見過多少人物,就不計較你衝撞之罪了,隻要你跪下向我磕三個響頭我便饒了你!”
啊?蒔花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紫菀滿臉的懵懂,心裏還在一個勁的嘀咕:這孟香瓏是哪號人物,竟敢叫靈犀公主給她下跪磕頭?
魚鱗舞等人更是險些笑破肚皮!
看這孟香瓏一副眼高於頂得意洋洋的勁,必然不是京城的人,就連京城附近的城鎮都不是。
魚鱗舞打量著孟香瓏。看她一身紅衣沾滿灰塵,那馬又是個神駿的,而且孟香瓏的騎術又好,舉止言談更沒有常見之人的禮數。魚鱗舞覺得,孟香瓏應該是從很遠的地方來的,而且還是離京城千裏之遙的地方。
孟香瓏見蒔花隻睜著滴溜圓的大眼睛上下打量她,遲遲不下馬,頓時火大。
“喂,姓林的,本小姐都已經對你寬宏大量了你怎麼還不領情?非要吃我一鞭子麼?”說到這裏,忽然想起自己的馬鞭已經被對方削斷了,心裏更是生氣。
她一生氣就從腰間解開一條特製的銀鏈子,嘩啦一聲抖的筆直!
“你再要給臉不要,本小姐就對你不客氣了,倒要教教你怎麼下馬磕頭!”
孟香瓏銀鏈子一抖一圈,一個烏雲蓋頂就朝著蒔花抽去!
孟香瓏的這條銀鏈子還是她過十四歲生日時,她的父親給她定製的,平時係在腰間當衣飾用,對敵時可拿出來當武器,遠攻近守回環如意,能收奇效。
據她父親說,這銀鏈子的招數還是二十年前跟一個女英雄學來的。
此時她就將父親從女英雄那裏學來的招數對蒔花使了出來:楊柳輕風,雙龍奪位,毒蛇探穴,一連三招,招招不離蒔花的頭臉雙眼,端的狠辣。
蒔花在對方出手之時忽然驚咦了聲,隨即她也舉起手裏的馬鞭回擊過去。
隻見她也是楊柳輕風,雙龍奪位,毒蛇探穴三招,跟孟香瓏使的招數一模一樣!
孟香瓏也咦了一聲,忽然一帶馬疆往旁邊閃了一下,伸手指著蒔花厲聲喝問:“你倒底是誰?怎麼會這流雲袖的功夫?”
“這也正是我要問你的,你又怎麼會這功夫?”蒔花一臉嚴肅地反問。
孟香瓏傲然道:“我麼自然是我爹爹教的!你卻又是誰教的?”
爹爹?蒔花蹙眉。
她分明記得柔妃娘娘說過,這流雲袖是女人的功夫,孟香瓏的爹爹怎麼會呢?柔妃娘娘還說過,這流雲袖最好不要出現在人前,免得引麻煩。
那麼她要不要告訴這個孟香瓏,關於她的流雲袖是怎麼回事呢?蒔花一時躊躇,她不敢判定孟香瓏是好人。
孟香瓏見蒔花不回答,麵上更是隱隱有難言之隱一般,自己尋思了一番後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必是你偷學來的,是也不是?”
她咬牙道:“你這個無恥小偷,竟然敢偷學這門功夫,看我不好好收拾你!”手中鏈子掛起一溜銀光,對著蒔花劈頭蓋臉地打去。
蒔花一拉馬韁躲過去,忽然抽出紫菀的佩劍來:“我就領教領教你的流雲袖有幾成火候,值得你說這樣大話!”
鞭影劍光交織成一片水泄不通的光網,兩個人迅速戰到了一起。
魚鱗舞摸著自己下巴隻是拚命地想:流雲袖?這個名字怎麼那麼熟悉呢?倒底是在哪裏聽過,是誰告訴她的?
她想啊想啊,從自己的爹娘哥嫂到所有認識的人都想了一遍,就是沒想出是誰告訴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