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初幾?”拓跋珪問。
“初一啊!”蒔花歪著頭回答。
“你怎麼會是初一?不是騙我吧?”拓跋珪懷疑地打量著她,眼裏寫滿了不信。
蒔花蹭地跳下來,大步走到拓跋珪跟前,指著自己鼻子嚷:“我怎麼不是初一了?你哪隻眼睛看見我不是初一了?”那語氣神情竟然有拓跋珪欺負了她的味道。
拓跋珪繃著臉:“因為你太小了。”
“我就知道又是因為這個!”蒔花突然泄了氣,嘀咕道。
她回身坐到椅子上,咳了一聲,一本正經地端起麵容:“我是一出生就在裏麵的,她們都是後來的,所以我真的是初一,她們都是根據我延續的排號。”
“嗬嗬,”拓跋珪這才真的笑了。“我相信你真的是初一了。”
蒔花白了他一眼。
“你是偷跑出來的吧?他知不知道你在我這裏?”
蒔花鼓起嘴:“誰管他知不知道!哼!”
拓跋珪想了想,很認真地說:“這段時間他事很多很忙亂,所以才沒有注意到你原來在我這裏。你也是任性,他上次在這裏都住了一天,你也能忍著不去見他。”
“哼,我為什麼要去見他?我就在這裏,他也在這裏卻沒發現我,說明他根本就不在乎我是死是活!”說到這兒,蒔花頓時委屈起來,越想越氣越煩惱,索性往地上一蹲,雙手捂著臉哭了起來。
這委屈,該有多大?
魚鱗舞等人在一旁聽了半天天書,此時更是目瞪口呆。
“你們認識?她是誰啊?你們的話怎麼都聽不懂呢?”
拓跋珪安撫地拍拍魚鱗舞的手背,告訴她:“沒事,她是方少雲那家夥的人。”
魚鱗舞剛“哦”了一聲,蒔花已經“嗷”地蹦了起來,一張小臉上還掛著淚痕就大聲嚷道:“我才不是他的人!哼,那個小氣鬼,每回出去都不肯帶我,我討厭他!”說的火起,一隻腳就對著椅子腿亂踢著發泄。
椅子腿上的朱色漆皮被她幾腳就踢下來幾絲——唉,那是花梨木啊小姐!
魚鱗舞隻能無奈地看著。
拓跋珪和魚鱗舞不好跟她個小丫頭計較,旁邊的魚潛卻看不順眼了。
“喂,你幹嘛拿那椅子撒氣啊?它招你惹你了?踢壞了你賠啊?”
蒔花嘴裏正嘟囔著罵方少雲的話,這時忽然轉向魚潛撒起氣來:“就踢就踢,你能怎麼樣?”
她高昂著小小的下巴,活像昂著頭要戰鬥的公雞樣,兩眼狠狠地瞪著魚潛,一副你敢把我怎麼樣的架勢。
魚潛也還是個孩子,本來隻是看不慣這個小丫頭在別人家裏隨意發泄情緒有失禮貌,這才說她一句。沒想到反而引得這個小丫頭對著他耍起橫來,心裏生了些厭惡,便隨口嚇唬她——
“再踢我就揍你了!”
“你敢!”蒔花昂著頭。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魚潛看她那樣子就是血往頭頂衝,真就伸手了!
幸好,他在揚起手後突然醒悟到自己是個男子,悻悻地收回了手來,咕噥一句“好男不與女鬥!”
“嘁!”蒔花冷哼一聲,爆出一句驚掉人下巴的話:“你們男的就是虛偽!”
瞬間,拓跋珪和魚潛都黑了臉,魚鱗舞掩著嘴忍笑不禁。
……
蒔花說,楊雀才是命令那婆子送信的正主,但同時她也是跟拓跋瑢共謀的幫凶!
這下可就奇怪了,既然她和拓跋瑢是同謀,那幹嘛又賣了拓跋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