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開往縣城的破巴士在路上顛簸著,葉莎莎抬起胳膊往耳根子後頭撩了下頭發。
就業三年了,一直沒找到啥合適的工作。
今早上朋友發短信給她,有一家洗發店開業,招洗頭妹,問她是否願意做?
趁著今早有空,葉莎莎搭上了村裏去往縣城的第一輛班車,清風徐徐,坐在窗戶旁邊,葉莎莎感覺好擠。
“師傅,站台那裏踩一腳。”
葉莎莎用著標準的HN口音很自然的著,車子拐了個彎兒後在站台旁邊停下。
人貼饒在門口擠著,司機轉過身來仰頭大罵。
“慢點兒,一個個的下,別把老子車門擠壞了。”
司機和葉莎莎同村兒,比葉莎莎大不了幾歲,初中讀完之後到縣裏學了兩年開車,後來村兒裏有鄰一輛車,買車的人花錢讓他幫著開。
司機大罵完,要下車的人斯文了很多,在他們眼裏沒有排隊這一,誰爭到最前頭,誰就是老大。
擠了半,葉莎莎終於從人群中擠出來了,從爛的掉渣的皮包裏取出靈通,給朋友打了個電話。
【您好!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關機了?”
葉莎莎頓時好慌,打了幾個電話後對方仍是關機。
“不會的,玲玉姐不會騙我的。”
叫她來的這位朋友叫蔡玲玉,和葉莎莎同村兒,不久前在鎮上找了個男朋友,聽開了家洗發店,因為缺人手四處叫蔡玲玉幫著打廣告。
葉莎莎用大拇指重複著靈通上邊兒的綠色按鈕,對方仍舊關機。
葉莎莎覺得這事兒怕是沒著落了,站在站台邊兒上,仿佛被雷劈了一樣。
“怎麼會這樣?好的來接我的,騙子。”
葉莎莎無奈的在站台前蹲著,此時村兒裏的破巴士已經沒了蹤影,抬頭望向這陌生的城市,葉莎莎感覺都要塌了。
朝四周張望了一會兒,葉莎莎才想起來把手伸進口袋,扯出兩張紅票子,加在一起剛好夠買一包瓜子兒,兩包“竹溪豆奶。”
“哎!隻剩兩塊錢了,真是可憐。”
葉莎莎從地上站起來,無精打采的往旁邊的賣部走去,守鋪子的是一位五十歲的大嬸兒,見葉莎莎眼神迷茫,問她要點兒甚?
葉莎莎把票子拿出來,她隻有兩塊錢了,問可以拿些啥?
老板娘臉一黑扔了她一包瓜子兒,兩包幹脆麵。
“諾!你這兩塊錢啊隻夠買這個。”
老板娘很是瞧不起麵前這個沒錢的女人,葉莎莎舔了舔嘴,覺得光吃幹燥食品的話太幹了。
問老板娘可不可以跟她換換?把兩包紅騎士幹脆麵換成竹溪豆奶?
“事兒多。”
老板娘很不爽的了一句,又把扔給葉莎莎的幹脆麵從她麵前搶回來,重新扔了兩包豆奶給她,讓她別再事兒多。
這種寄人籬下的感覺…………真特麼的不好受。
要不是她流落街頭會到你這家店兒來買破瓜子兒?
哼……做夢!
葉莎莎低著腦袋打算出去了,打開裝瓜子兒的袋子瞬間感覺一抽搐,老板娘還以為她白癜風患了,讓她要死別死在她家門口,實在不行死在馬路對麵去。
葉莎莎搖搖晃晃的走著,沒走兩步身子就倒下去了,瓜子兒中的紙牌從裏麵落了出來,剛好落在她手上,葉莎莎感覺抽搐的更厲害了,隻聽見“噌”的一聲,腦袋裏浮現出抽獎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