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被霧蒙蒙的遮住了一半仿佛缺了一角隱藏在空中無盡的黑暗裏,另一半將地上的村落映出模糊的輪廓。
稀疏的樹林中特意開拓出一片不大的空地,一個的百人部落就坐落在這裏。
借著月光可以隱約看清這幾十個帳篷有些擁擠的簇擁著三團巨型的火炬。
靠近一個火炬的帳篷中,一個看起來十七歲的少年正坐在一個皮帳篷的一角,借著帳簾外一閃一閃的火光,拄著下巴專心的聽著帳篷中間的老祭司講述那些讓他無比好奇的故事。
少年周圍還有著十多個大大的孩子,同他一樣,也都專注的聽著。
在部落裏每隔一段時間就要有這麼一次集會,祭祀阿伯過,這是部落對所有孩子的啟蒙。
祭祀阿伯過,部落的外麵是很危險的,危險在於野獸毒蟲也在於災。
臨近的幾個部落都還算友好,倒是聽在遙遠的地方有一些大部落的存在。
“真想去外麵看一下啊!”十七歲已經算是成年了,也和部落的阿伯阿叔們去狩過獵,巡視過部落周邊的地界。
再遠的地方就沒有機會去了,真想去部落集市去看看,看看其他部落的獵人,親耳聽聽他們講述他們自己的精彩經曆。
“阿骨,你留下,你們都回去睡吧。”祭司阿伯頓了頓手中因常年不離手變成深褐色的手杖,慈愛的掃了眼身邊的孩子們。
少年這才回過神來,手杵著地向祭祀阿伯那裏挪了挪,然後跟眾人道別。等人都離開了才正過頭來有些疑惑的看向祭祀阿伯。
“阿骨,你是部落的驕傲,才剛剛成年就已經是部落裏力氣最大的人了,按理你也該到了去外麵見見世麵的時候了。
阿伯一直攔著是怕你衝動喪了命,外麵的世界有太多不可預料的凶險,不是你有力氣就能解決的。”祭祀阿伯著,臉上的褶子緊了緊有些悲傷的神色露出來。
阿骨曾經聽部落裏的老人過,部落也曾經強盛過,因為部落之間的戰爭,被別的部落霸占了原有的土地,幾度遷移才來到了這裏。
“你阿爸阿母就是在部落間的爭鬥中戰死的,你阿爸也是這麼強壯,他是個很懂道理的人。
他過部落之間就好像兩隻野獸,除非一隻輕易能咬死另一隻,不然換來的隻能是所有人的悲傷。
那你阿爸救了很多人,我也是他救下來的,多想想他臨終前的話。”完祭祀阿伯拍了拍阿骨的肩膀。
阿骨想起了那他父親拖著滿是血的身軀來到他麵前。即使即將麵臨死亡,仍是那麼高大挺拔的身軀就這麼屹立在那裏。
僅剩的一條手臂摸了摸阿骨的頭,然後從脖子上拽下來一根繩子,上麵緊緊地係著一塊骨頭。
“阿骨,這個帶上,它是你的了,這是咱們祖先的骨頭,咱們的先祖叫蚩,他代表的就是強大的體魄和堅定的意誌。
兒子,不要悲傷,死不可怕,我這一生的意誌所在,就是保護我們的部落在這殘酷的世間裏延續。我沒有動搖過,這是值得開心的事。”
阿骨想到這裏心中有些難過,他想起了在那場戰爭中死去的父母,卻也有些欣慰,父親沒有在絕望與痛苦中閉上眼睛,他是幸福的,他贏得了自己的戰鬥。
“阿伯我知道了,先回去了。”著按了按胸口的骨墜就要起身。
“啊,對了阿骨,明你羅叔他們要去擺集市,你也跟著去吧。記得莫要衝動,多看少話。”祭祀阿伯有對阿骨招了招手。
“太好啦,啊哈哈哈哈!”阿骨興奮地直接一個後滾,手一撐地就站了起來,高興地手舞足蹈。
祭祀阿伯笑著搖了搖頭,哎,還是個孩子,剛才明明還在難過,這就變了臉。
第二日
阿骨早早就起來,穿上獸皮大衣,腰間別著臂長的彎刀。
這刀是父親送給他的,是從別的部落換回來的。新月似的彎刀,不知道是什麼獸皮做的刀鞘精美無比。
刀把頂端金屬雕刻的怪物頭顱,也不知道是什麼野獸,刻的有些抽象。拔出彎刀,刀鋒凜冽,堅硬無比,刀上花紋似的幾個字符也不知是字還是畫。
走出帳篷,阿骨心裏不由得開始興奮起來。
“終於可以出去看看了。”著向著部落中央跑去。
“你子,這是昨晚一晚沒睡碼?哈哈,這麼早就來了,再等等。”羅叔是個四十來歲高大的獵人,看見阿骨後有些好笑,似乎猜到了阿骨會早早就過來。
“這不是著急嘛。”阿骨被的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