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特別與圖書館(1 / 3)

上麵那層是第一觀景台,這麼封閉的大樓居然會有這麼一層,這的確出乎林毅的意料。也許這裏有人喜歡俯瞰城市風景的感覺,但有一點他不明白,硬體控製設施旁邊,有一間碩大的圖書館。硬體控製設施主體由鋼化玻璃製造而成,內部的空間一覽無遺,設施一共橫貫三層,但裏麵的東西可談不上是什麼好風景,一團流淌的黑色液體纏繞著裏麵的鋼鐵支架,和原油有點類似,但感覺比原油更加的粘稠。

如果誰看書的時候旁邊有這東西在流淌,絕對會被膈應的不想看書。

“猜猜看,來這裏的人是來看書的,還是來看裏麵這東西的。”林毅皺著眉頭問他們,他想不出這裏麵原先會是什麼。

“你想打開它嗎。”

“這是做不到的,這裏麵還有一層。”岩武著,用手去觸摸控製設施,巨大的白色菱形法陣便顯現出來,一陣波紋像湖麵漣漪那般將人推開。

波紋的力道很輕,但卻有股不清的威嚴感。難怪建築到這一層便沒有坍塌,這東西如看起來那樣十分堅固。

“我想你是該解釋一些了。”林毅朝岩武。

“解釋什麼。”

“從頭開始明,人之領的消失,還有,你們的生活。”

“可那有什麼好的,是個人都知道這個故事。”

“我並沒有和你談這個問題,知道這個故事的人大多當個故事就過去了,但有的人卻把它當成一種回憶來體驗。”

岩武笑了笑,四周物體擺放淩亂。他心翼翼的穿過走道,推開圖書館的大門,找了個凳子讓自己坐下來。旅途艱難,他吃了點幹糧餅,又喝點水。他也皺著眉頭,思索了很久,沉默了很久。常有人,如果你有個好故事,那你就擁有了可以在同輩人中吹噓自己的資本,隻要你喝酒的時候和酒館老板一個好故事,甚至連酒錢都能省了,可大部分的人都沒有這個資本。

“還記得我跟你的那個姑娘嗎?她叫紅舟。”

夏季氣炎熱,按照她的法,這地方在赤道上,所以總是很熱。他已經開始習慣她這些不著邊際的話了,有傳聞是她是被人從一處廢墟裏救出來的。那裏全是的瓶瓶罐罐,能把人裝在裏麵,那裏麵冷的可怕,據裝進去的人麵色都被凍的慘白,凍得讓人失去意識。

他忽然覺的她有點可憐,在那麼可怕的環境裏長大,想必留下了不的心理陰影吧。

老師清了清嗓音,示意所有人安靜,今學堂的老師將要教會所有人如何和大地溝通,以此輕鬆的抬起數十公斤的岩石。成為仙宗的第一步就是學會如何與萬物溝通,然而就是這第一步,攔住了絕大多數人。那時候他還,他以為這種事每個人都會的,至少在學堂裏的每個人都會。

那,是他第一次知道有人不是仙宗的。紅舟無論怎麼試,都無法讓那塊大岩石移動分毫,每個學生都笑她。她朝老師:“這種事情太野蠻了,憑人力怎麼可能搬起這東西。”

她她父母親可以做到,但是她做不到。學堂裏的學生還是不信,所有人都在嘲笑她,隻有兩個人除外,岩武和他的哥哥木年。老師嗬斥那些笑話別人的學生,那幾個笑的尤為大聲的學生,老師用戒尺各打了好幾下手心。

她從庭院裏逃走,老師見岩武愣愣的看著她,便讓他去把她追回來。那時候,那些學生才1歲。

岩武並不想這麼做,因為他覺得紅舟對人並不友好,而且這個怪同學的確不合群,完全不懂何為王家禮儀。老師那樣幫她,她甚至連個禮都不肯敬,像個粗暴的野蠻人。但老師的話他又不能不聽,他慢悠悠的追過去,至少這樣可以拖點時間。這是個艱難的任務,唯一的好處就是可以正大光明的逃學,不用聽老夫子冗長的談話。

紅舟坐在湖邊,他聽到一絲哭泣聲。眼淚總能觸及人心最柔軟的部分,岩武原本想大聲嗬斥她,讓她乖乖回去,但他沒有這麼做。

他問:“你哭什麼。”

“我今年14歲了。”她帶著哭腔,“我討厭這裏,這裏刻板,肮髒,淩亂,沒有條理,根本稱不上一個正常的文明,一個正常的世界,我有點想念我的家人。”

他有點無所適從,倒不是聽不懂,隻是她這麼的話,恐怕回去也要被趕出來的。

“你怎麼知道你14歲,你看起來明明和我一個年紀。”

“冷凍休眠艙上有示數。我媽媽告訴我,隻要把自己的年齡加上上麵的數字就是我現在的年齡了。”

“那你的父母呢?”

“不知道,”她幹脆的回答,“我醒來的時候周圍隻有一群穿著奇怪的人,和我記憶中的避難所不是一個地方。”

他覺的自己可能問了一個不該問的問題,轉移話題:“夫子叫你回學堂,回去吧。”

她更加生氣了,她喊道:“那根本就不是學校,隻有野蠻人才會將四麵漏風的地方稱之為學校。那隻是一個有屋頂的棚屋。”

“我覺得很明亮,很空曠啊,能更好的感受這個世界。你之前難不成都在一個密閉空間裏學習的嗎。”

“當然。”她雀躍的,“不是紙質書這種低級貨。是通過全息鏡片模擬的真實世界,學習和答題也是,用數據筆勾勒出答案的形狀,在那裏麵我什麼都能做到。而你們這裏一切都是真實的,這點怎麼令人接受。你這裏什麼都沒有,那裏卻什麼都有。”

“所以你覺得我們……”

“無知懵懂的野蠻人。”她。

所有話都無法接受,這是他第一次開始正視這個人。他想糾正她腦子裏那些奇怪的想法,要改變一個人的想法很困難,這個機會並不多。但有一,他還是等到了。她的性格剛毅,總覺得別人不如她,抱著這樣的態度,總有一會鬧出大事來的,他時常這麼想。隻是他沒想到,她惹怒的不是別人,就是他的哥哥木年,他們從一起長大,他知道木年打就是個火辣脾氣,這回可是有好戲看了。

木年周圍瘋長著一些藤曼,藤曼緊緊的綁住了她。她仍不肯放棄,罵道:“這就是巫術!僅僅幾個人會的招數怎麼敢叫仙法,在我們那個地方,這是每個人都會的。”

“賊,休要張狂,你且挨我三鞭試試。”

木年可懶得去研究什麼叫憐香惜玉,啪的一聲,他揮起藤條打在她身上,每鞭打一次就在她身上印出一條血痕。她渾身痛的像火燒,可仍不肯放棄,嘴裏喊道:“變成了野蠻人!你豈知這份力量原先可不是這麼用的。”

“等你什麼時候學會了怎麼用,再來和我談這個話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