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屋簷下,窗聽著雨落的聲音,好一會兒過去後,寧毅終究還是歎了口氣,推開了門。
那兩個女人究竟談論了什麼,他這邊沒能聽清楚,不過這種事他也算是想開了。不管是對也好錯也罷,其實男女之間最重要的,無非就是坦誠這兩個字。如果自己早先就跟檀兒了,興許就不會有現在這回事了。但這種事終究也隻是想想,是否真的會這樣走下去,他自己也不清楚,現在他所思慮的,不過是人經常會有的慣性思維,假如我當初怎樣,是否現在又會怎樣這樣的假設。世界上沒有後悔藥,既然發生了,那自己接著就是。哪怕這件事情已經不在他所能掌控的範圍內,既然這樣,那幹脆投子認輸好了,反正都是自己人,也正好免了兩人在裏麵瞎折騰,再搞出鬧劇來。
推開門後,看到正在照顧孩子的杏兒和娟兒,寧毅愣了一下,看著同樣發愣的兩人,他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便上前抱了一下孩子,隨後交給兩人,便走向了臥室。在他有了敲門的動作,喊了一聲:“我進來了”後,原本屋裏的聲音也瞬間安靜了下來,隨後便傳來了檀兒的聲音,“相公,等一下。”
到底有些慢了,寧毅已經推開了門。
屋內並未掌燈,可哪怕氣陰沉,裏邊並不光亮,可寧毅的眼力也是極好的。饒是他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也不免覺得有些尷尬,臉色有些火辣辣的。然後便從房間裏緩緩退了出去,並拉上了門。他本就不是想要進去跟兩人直接聊些什麼,先前自己的猜測還無法確定,他現在他終於可以肯定了。檀兒想要知道自己跟雲竹之間是否有發生過男女關係。
現在想來,檀兒邀雲竹過來碰麵,固然有想見對方的意思,也有她本性善良不願傷人的一麵。但歸根結底,與尋常人家的女子一樣,無非就是想要弄清楚自己內心最迫切的事情。隻是自己這邊,或許是羞愧的心理,也有可能是關心則亂,未能將這些思慮進去。
在臥室門口猶豫了一陣,他還是離開了,到了外間。這種事情,還是相信她們好了。大不大,不。相較來,還是自己的兒子比較可愛。這是自己在這方世界存在過的證明。心裏念想著,剛抱著走了沒幾步,就哇哇大叫哭了起來。
“嗯?”寧毅抬起頭,朝窗的方向望過去,心裏正好奇呢,就聽臥室那邊傳來了檀兒的聲音,“杏兒、娟兒,將曦兒抱進來,他應該是餓了。”話音落下,外邊也傳來了‘啊’的一聲慘叫。
如果擱在平時,寧毅怕並不會理會,可跟聞人不二的一番交流,卻讓他對這一聲慘叫頗為在意。吩咐著杏兒、娟兒抱緊孩子,進了裏邊臥室後,他也低聲罵著,“聞人不二,你這個烏鴉嘴有人闖入這江寧城中,我不信你們鑒查院連這些人的蹤跡都查詢不到麻煩了,是衝著蘇府來的”嘴裏有點碎碎念,實際上他也不知道情況究竟糟糕到了什麼程度,眼下還是帶著這些人趕緊離開才是。
“相公,是江湖尋仇嗎?”
“放心,他們完蛋了”寧毅回答一聲,其實這話他自己的都沒底氣。依著他對那位帝師的了解,江寧城但凡有個風吹草動,他那邊必然知曉。可那位卻沒有立即行動,這就明對方有其他的打算,有可能要將江寧城的這些人一網打盡。那麼,自己所在的蘇府是什麼情況?棋子嗎?不知道為什麼,對於那位素未謀麵卻聽過名的老鄉,寧毅忽然就來氣了。同時也思慮著,自己老老實實的,貌似沒做什麼怒人怨的事情,有必要這樣對待自己?
話思考間,這邊才剛出門走了沒幾步,寧毅便瞧見有兩名黑衣人突然現身堵路了。那麵罩之下的凶狠目光讓寧毅下意識的皺眉,暗道了聲不妙。隨後見到他們這些人的身影,那兩人也嘿嘿冷笑,其中一人將脖子哢的偏了偏:“你就是寧毅吧?正好,我們要找你。”
自從有過被人敲過一記悶棍綁架的經曆後,寧毅便製造出了火槍這種現代工具,並隨時藏在身上,此時這東西就放棄袖子裏,他雙手垂在腿側,輕輕轉了轉:“你們是水泊梁山的人吧?我很好奇我哪裏得罪了你們,我們本不應該井水不犯河水的,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