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琅城的一家報社裏,主編老白已然歇斯底裏了。
“丁!”老白怒吼著,抓著手中一摞厚厚的文件使勁拍打著桌子,訓斥著眼前這個最讓他頭疼的下屬。
辦公桌前,站著一個衣著幹練的女子,正是老白口中的丁,她抬著頭,絲毫沒有被訓斥者該有的樣子,甚至還用凶狠的目光回敬著這個近乎“瘋狂”的領導。
丁的目光讓老白恢複了理智,他頹然的癱坐在辦公椅上,歎了口氣,用有些低沉的語氣:“我求求你學點好吧!別再給我添堵了,好嗎?”
“添堵?”丁雙手按在桌子上,身子前傾,冷笑一聲,接著:“我寫的文章,無論格式還是內容都是符合規章製度的!憑什麼不能登!”
老白畏畏縮縮的從抽屜裏取出一份文件,哆哆嗦嗦的翻開,:“報紙上這幾得刊登這些東西,暫時沒有多餘的版麵了。”
“這什麼?”丁一把搶過文件,翻閱了幾張,快速瀏覽了一下,眉頭微皺,接著又看向老白,有些不確定的問:“學生寫的作文?”
老白搶回文件,白了丁一眼,忿忿地:“什麼學生?是高中生寫的!高考作文!”完,又補充了一句:“還是高考滿分作文。”
“哦,也對,學生寫的作文沒這麼矯情。”
“這是文字優美,辭藻華麗!哪矯情了!”
“懶得跟你爭。”著,丁冷哼一聲,一拍桌子,把話題又拉了回來:“少跟我扯這些,我管他是學生還是高中生,我的文章什麼時候登?”
老白再度打開抽屜,顫顫巍巍的取出一疊裝訂得厚厚的文件:“這份,得刊登在報紙上,我估計得耗費不少時間,所以……你的文章能不能下次再?”
“這又是什麼?”丁拿過文件,快速翻看著,看了幾張,有些疲憊的合上這份文件。
“你是不是也覺得不錯。”老白著,忽然對著丁的身後招了招手。
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一個男人微笑著走了進來。
“這些文章,寫得不是一般的糟糕。”丁語氣平緩的出這些話,不顧一副驚慌失色模樣的老白,繼續評價:“我覺得你得告訴這個作者,春蟲,他得去學進修一下,平鋪直敘還夾雜著各種東拚西湊的,甚至不能稱之為句子的奇怪詞集,搞得整篇文章散亂得還不如……”丁頓了頓,又換了一種俏皮的翻譯腔:“哦,夥計~我敢打賭,我七歲的兒子寫得作文都比他的通順連貫。”
丁身後的男人笑容僵住了,轉過身頭也不回的走了。
“他都七歲了?”老白有些詫異的看著丁,不等丁回應,又猛地站起身,朝著男人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望著老白的背影,丁一臉茫然,“真是莫名其妙。”
……
兩個編輯聊起了悄悄話。
“老板好像在廁所哭了……”
“哭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聽是為了一個女人。”
“喔,老板是個性情中人啊!”
……
過了許久,老白才回到了辦公室。
丁坐在辦公桌前拿著筆修改著春蟲的文章。
老白坐到他的辦公椅上,把眼鏡扔在桌上,雙手揉搓著臉,平靜的:“你的文章不能發,話給你挑明了。我知道你得了幾個證據,能給他定罪,可他在紫琅城興風作浪了這麼多年,關於他的證據還少嗎?不還是被他快活到了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