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就別再這些了,不過是個字據,難得大姐如此通情達理,沒有怪你先前慢待的事情,你就知足吧,別再了。要是惹得大姐生氣了,硬是要將我們送到衙門裏去,我們可怎麼辦?”周二一副語重心長的模樣,倒是這些年來難得見的穩重成熟模樣。
薛婆子看著倒戈相向的二兒子,歎了口氣,沒有什麼,周二幾步上前將薛婆子扶了起來:“娘,你看兒子難得有了前程,你一定得幫著我,不要讓大姐厭了我。”
薛婆子看著周二那興奮的模樣,怎麼也看不出來,哪裏有前程,可是這個兒子腿瘸了,整日裏吃喝嫖賭,好不容易見他對莊子裏的這些事情上心一會。若是簽了這個字,能換來兒子的上進,她倒是願意冒這個險,可是為何心中總是那麼的不踏實。
眾人進了屋子,一直躲在人群後麵看著事態發展的丫頭,白著一張笑臉,躲在門後麵,根本不敢露麵。
蕭菱歌趁著眾人沒注意,走到了裴陌軒的身邊,低聲道:“裴公子,麻煩您一下,若是一會兒那周二不識字,您就幫忙代筆一下,重點是將他們今日用的所作所為都記錄下來,還有他們的關於我嫡母的話。”
蕭菱歌得很聲,可是裴陌軒卻是聽到了,他心中鬆了口氣,看來不用自己去提醒,麵前這個姑娘卻也是心中有數的。
“好,姑娘請放心。”裴陌軒答得爽快,心中卻是對蕭菱歌刮目相看,若非親眼相見,他不會相信,竟然有人能瞬間扭轉局勢。
“不過,姑娘可得心著些,那個腿腳不方麵的廝,可能帶著其他想法。”這是裴陌軒能做的唯一的警告。
蕭菱歌卻是點點頭笑了笑:“多謝裴公子提醒,這些我都省得。”
路程很短,不過片刻,眾人已經在屋裏落座,在帶路的時候,蕭菱歌將人都往隔壁關押薛婆子的房間引去。
看著桌子上的紙筆,蕭菱歌衝著周二道:“既然是立你們的字據,那就你自己來寫。”
周二有些訕訕的笑了笑:“這個,我就認識幾個字,就不在校”
蕭菱歌聽了也就知曉周二的大概情況,這周二既然不太識字,那這字據怕是隨便自己怎麼寫的了。
“那,一事不勞二主,就請裴公子幫忙執筆。”蕭菱歌笑盈盈的對著裴陌軒道。
衝著沒人注意,還紮了眨眼,裴陌軒看見了,隻是微微揚了揚嘴角,卻是沒有顯露出什麼來。
字據很快就立好了,蕭菱歌將字據遞給周二,周二真如他所,根本認不了幾個字,可是為了充麵子,卻是二話不就按了手印,便將手中的紙遞給了薛婆子。
薛婆子猶豫著不敢伸手,周二卻是速戰速決,一把拉過薛婆子的手,沾了紅色的印泥,直接按在了字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