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移動,你現在就去城裏請大夫過來。”蕭菱歌有些不淡定了,無法再繼續等下去。
“可是,我若是走了,這裏就姐一個人了,若是有人過來,對姐不利,那可怎麼辦?”沈嬤嬤去廚房取熱水的時候,已經打聽過了,如今這院子裏沒有其他男丁,可是難保他們會突然回來,到時候,情況就對大姐很不利了。
正當兩人坐立不安的時候,偏院的門被人敲響,兩人對視了一眼,沈嬤嬤率先邁步道:“我去看看。”
心都提到嗓子眼的沈嬤嬤,透過門縫看著外麵的丫頭還有跟著丫頭的人時,提著的心終於是放了下來。
她笑著對望著這裏的蕭菱歌道:“大姐,大夫請來了。”一邊,一邊將拴著的門打開。
裴陌軒跟著丫頭邁進院子,目光在院子裏掃視了一圈,最後落在站在門口的一個姑娘身上。
那姑娘穿著清淡素雅的衣衫,除了耳上的一對明月璫,再無半點修飾,她的目光毫不避諱的與自己直視著。目光中帶著審視,帶著些許疑惑,可更多的卻是焦慮。
“大夫,您這邊請。”沈嬤嬤一邊引路,一邊道。
走得近了,裴陌軒才發現,那姑娘額頭上有個很紮眼的傷口,臉上也有著很多紅色的劃痕,將她原本很是出眾的容顏給毀掉了,讓人看著心生不忍。
蕭菱歌打量的目光落在男子的麵具上,那銀色的麵具,讓人看不到他的半分容顏,可是那一雙眼眸,卻深邃如浩瀚的星空一般。在四目相對的那一瞬間,蕭菱歌的心驀地一動,好熟悉,雖然看不見他的樣貌,可是那一雙眼,卻是自己再熟悉不過眼。
隻是,那雙眼卻是永遠的閉上了,可如今,她竟然又見到了,蕭菱歌站在房門口呆呆的看著裴陌軒,那眼神之中的哀傷濃烈得讓人窒息。
“大姐!”沈嬤嬤有些不解的看著蕭菱歌,然後又隨著她的目光落在了身後的裴陌軒身上。
大姐難道和這個大夫認識?可是,不可能啊,大姐平日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根本不可能認識這個不知道從何處請來的大夫。
蕭菱歌回神,讓開了路,她沒有什麼,隻是收回了眼眸,低頭看著腳下,不知道心中在思索著什麼。
裴陌軒從她身邊走過,一眼就看見了躺在床榻上,麵容蒼白的婦人,鼻尖還有著濃烈的血腥氣。
“大夫,您快看看,我家姨奶奶懷著三個月的身孕,可是卻誤食了墮胎的藥,如今一直血流不止,還時不時的發燒,您快幫我家奶奶看看。”沈嬤嬤一邊將裴陌軒引到凳子上坐下,一邊著秦姨娘的情況。
了塵一聲不吭的站在裴陌軒的身後,隻是用目光偷偷的打量著這個破舊簡陋的房間,這是真的清苦,連他住的禪房也比這個地方好。
蕭菱歌收回了心神,忍著心中的悸動與震驚,也站到了床榻前,隻見沈嬤嬤從被子裏將秦姨娘的手給拉出來,然後在她的手腕上覆蓋了一張手帕,這才讓那個帶著麵具的男子診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