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心又做夢了。
夢的內容讓她覺得很是羞恥。
她知道自己在做夢,可是怎麼都醒不過來。
直到壓在他身上的那個人聲音嘶啞地喊著:“小白,小白。”
隨心猛地驚醒,已是一身的冷汗。
“怎麼了?”梓玉緊跟著坐起來關切地問。
隨心驚魂未定,她轉頭看向身邊的人,好像不認識他似的。她沉默了半晌,才勾了下唇角說:“沒事,做了個噩夢而已。”
梓玉知道肯定有事,不然昨晚兩人那麼親密,今天隨心怎麼可能用這種眼神看他。
“跟我有關?”
隨心抱著被子縮成一團,要不要告訴他呢?她想著昨晚他們那麼親密,如果今天自己就因為一個夢對他冷淡也太不應該了。隨心收拾下心情,笑道:“真的沒事,就是做了個噩夢而已。”
梓玉摸了摸隨心的腦袋,將她擁在懷裏安慰道:“別怕,有我在。”
早餐是在院裏用的,用完餐,梓玉把答應跟宋長久合作的事情跟隨心說了。這兩天他們隻需要繼續待在南院裏,等宋長久的通知。
而宋長久已經於昨晚大半夜帶著名隨從離開了南院。
趙家師爺在睡夢中被人喊醒,追了好遠才瞧見那讓他翹首以盼的試煉司司長的正臉,可是他卻發現,他的腦海裏根本沒這個人。
趙師爺欲哭無淚,怎麼跟家主交代?無奈隻好派人跟著。但宋長久哪裏是隨隨便便什麼人都能跟住的主,不多時就甩掉了身後的尾巴。趙師爺真要哭了。
日出日落,轉瞬間就到了約定麵見魔尊的前一夜。如果再不能離開,隨心就不得不以“下界之主”的身份麵見魔尊,可是到現在下界的老爺爺老奶奶們都沒跟她通氣他們的要求。
隨心覺得應該就是今晚了,她和梓玉都在等。
宋長久也沒讓他們失望,趕在夜深來見了他們。
宋長久道:“你要找的人我打聽過了,並沒有出現在魔界。我那邊準備好了,現在送你們離開。”
隨心深深地看了梓玉一眼,還沒有找到飛雪嗎?她究竟被藏到了哪裏?
不怕,隨心深吸了口氣,自我安慰道:“等回去一起找,一定能找到飛雪的。”
兩人跟宋長久一同上了馬車。馬車在路上行駛了不到一刻鍾接受了盤查,然後繼續行駛。
隨心小聲地問:“我們這是在哪兒?”
宋長久也不怕嚇著隨心地回:“魔宮。”
隨心抬了下眼皮,有些詫異,而後歸於平靜地應了聲:“哦。”
宋長久有些失望。
其實隨心內心也緊張,畢竟她現在可是在魔宮裏。可是她明白緊張無用,梓玉跟她說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他都不問,她自然也要做出冷靜的樣子。
宋長久又觀梓玉仙尊,他發現那張年少臉上帶著微微地笑意,好像一切都在掌控中的樣子,看不透也猜不透,明明他已經沒有法力傍身了。
宋長久移開目光,解釋說:“你們回去的路在魔宮裏。”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他繼續感慨道:“千千萬萬年我魔族都想打通從魔界到仙界的路,沒想到卻被現任魔君陛下做到了。他在陣法上的造詣遠在我和前任魔君之上,可惜他心裏所想的隻有戰爭。”
隨心和梓玉都沒有回應他,當然宋長久也不需要他們的回應。
不多時,馬車又停下了。
宋長久道:“下車吧,下麵的路要走過去。”
隨心看向梓玉,她發現梓玉也在看她,梓玉的眼神讓她心安了不少,接下來無論是好是壞,他們都要一起走下去。
穿過碩大的廣場,到達目的地,宋長久跟守門的侍衛說些什麼。
梓玉凝視著通明殿的牌匾,同樣的通明殿仙界也有一個,是仿曾經神界的。
他左右看了一圈,魔界的通明殿與仙界的雖然細節上稍有差異,但大體上基本一致。不知道曾經的魔界之主在訪通明殿時是不是存了和仙界一樣的心思。
隨心沒見過仙界的通明殿,所以沒有對比,她現在隻關心宋長久會不會出賣他們。畢竟魔君就在裏麵,他們倆現在就像是甕中的鱉。
“你相信他嗎?”隨心問,畢竟宋長久都沒跟他們說過計劃,也不知道靠不靠譜。
“沒事的。”沒容梓玉說更多,宋長久就回來了,道:“裏麵有人,我們還要等會兒。”
這一等就過了半盞茶的時間,通明殿內傳來腳步聲,一個婦人出了殿門朝他們走來。
婦人氣質優雅,容顏端麗,還未到近前就朝他們莞爾一笑:“宋大人,真巧啊,沒想到在這裏見到您。”說完,婦人的目光就宋長久身後的兩人身上,她看梓玉的時候隻是禮節性的一掃,可輪到隨心的時候竟然愣住了,連宋長久跟她打招呼也忘記了回應。
隨心覺得這美婦人好生奇怪,雖然她對臉上的疤痕早就不在意了,可是這樣肆無忌憚地盯著她的臉看真的好嗎?
宋長久心中疑惑,不由得順著陳夫人的目光多看了隨心幾眼,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同,為了計劃得順利進行,他不由地提醒:“陳夫人?”
陳夫人回過神來,朝隨心歉身道:“失禮了。”她有些不舍地轉身對宋長久說:“宋大人,夫君估計還要和陛下議事很久,不如我們去旁邊坐坐喝點茶吃些點心,您身後這位姑娘看起來麵善的緊,妾身也想和她聊聊。”她也沒管宋長久同意與否,就對守門的侍衛說:“陳大人出來後到茶室通知我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