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宇回過神來,恐懼被死死壓抑,反而浮現起的無盡熱情讓他心髒狂跳。他知道,這是他的機會,無論是生是死,這是他的機會!
“大人放心!”蘇宇舔舔嘴角,扯出一個笑。
醜奴嘲諷的看著這個人類,將那顆珍珠擲到他懷裏,轉身便返回海中。海麵上浪花緩緩前後推移,寂靜的海岸,隻餘一個無聲笑著的人。
蘇宇看著從珍珠上爬下來烙在他手心的猙獰圖案,感受著它帶來的約束感,轉身朝山洞走去。
那個讓他日思夜想的美人,終於落在了他的手裏。即使和那醜陋的怪物交易又能怎麼樣,他的內心已經蠢蠢欲動,甚至已經能夠預見美人被他折磨摧毀的樣子。
隻是想想,就讓他渾身戰栗。素日儒雅的麵孔早就被撕下,現在的他才是真正的蘇宇,是個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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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啊!哭啊!”
“不夠!遠遠不夠!給我哭!”
“哈哈哈,鮫人王族還不是被我玩弄!”
陰暗的洞窟裏,血腥與腐爛的味道讓月色都渾濁起來。拿著長刀的蘇宇站在水潭外,不時用刀刃在池中人身上劃出傷口。血液流的越來越緩慢,泡在血水中的魚尾已經腐爛入骨。
長如海藻的長發將鮫人的臉遮掩,一滴清淚凝在下巴,在落下的瞬間變成一顆晶瑩的珠子。鮫珠劃過凝澀的空氣,落入肮髒的水中,被血色遮住去向。
“哭啊!”
“不夠不夠,不夠!你知道這些珠子有多珍貴嗎?”
蘇宇狀似癲狂,白日裏斯文的模樣在這個幽暗的山洞中被狠狠扯下,誰能想到他已經折磨有海中王者之稱的鮫人長達半年之久了呢?
對他來,每個在山洞的夜晚都是無比的愉悅,那些從美人眼中流出的晶瑩的珠子,沉積在腥臭的潭底,然後被他撈出來。他感覺自己是個王,主宰著這一方地。
月色沉默不語,海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遠航的人還未眠,世間風雲變幻,不知錯過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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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宇從就知道,自己與其他孩子是不同的,他易怒、暴躁,偏偏喜歡偽裝自己。在隻有他一人時,那些暗地裏的、畸形的心思如海浪一般洶湧而至,不斷侵吞著他。
斷尾的魚,被他用竹簽子戳成篩子;觀賞失去龜殼的海龜暴露在空氣中的內髒;把鄰居家的狗綁在廢棄的桅杆上、屍體磨成粉……甚至傷害自己。
他的身上布滿大大的傷口,有些已經結痂,有些還紅腫著不斷滲血——稍好些便會被他撕扯開。
刀傷、燙傷、瘀傷……還有許許多多像是野獸撕扯的痕跡。
這些傷口絕大部分都是他主動留下的,鮮血滲透出來,他異常快感。
父母在一次海嘯中喪生,蘇宇自己一個人住在木屋裏。的破敗木屋,藏著蘇宇的陰影,一藏就是十餘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