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大爺,您,裏麵請?——”那跑堂笑臉十分討喜,肩上搭著抹布,束著衣角,頭戴一頂棕褐色的方帽子,顯得幹淨利索。
扮作男子的景青璃遲疑了一下,不死心又把手伸進袖子摸了摸,還是摸不到想要的東西。
正在她要開口婉拒跑堂時,突然想起有那麼幾顆殘次靈石還在明珠肚子裏,靈石一樣可以換算成貨幣,正好這次把那幾顆殘次珠子打發出去。
景青璃麵露笑意,朝那跑堂點點頭,掩飾性裝作把手伸進袖子,一塊指甲蓋大的靈石就出現在她手上。
她輕抬了抬下巴,把那晶石遞給跑堂,壓低聲線道:“要最好的包間。”完就要往酒樓裏走,大搖大擺的樣子絲毫不見一絲方才的糾結。
那跑堂險些被手中的靈石晃花了眼,但好歹也見過一些世麵,他很快就壓下心中的激動,將那靈石好生收好,忙不迭地去引她到包間去。
隻是還不忘向掌櫃遞去一個眼神,掌櫃的自是將方才那一幕看在眼裏,心中萬分驚訝,能拿得出靈石還能穿得起繁雲錦,怕不是哪個勢力的子弟出來曆練吧!
掌櫃的多看了一眼跟著跑堂上樓的年輕人,攔住另一個跑堂,又是一番吩咐。
等景青璃到了樓上,經過一間敞著門的包廂時,變故突生。
隻聽一聲嗤笑,一道有些醉意的聲音在大廳上方響起:“這‘食為’竟到了這般地步了?也不看看是什麼身份,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土包子居然也能進包間!”大堂中鼎沸的人聲漸漸平靜,眾人抬頭看向那出聲的人。
那人趴在欄杆上,隻顧著喝酒,麵上有些醉態,此刻正盯著上樓來的景青璃,麵露譏諷。大廳裏有認出他的,便開始竊竊私語。
“啊,那人是徐家大少爺,徐蕪清。”一人最先出聲,其餘人也跟著附和。
“是他啊,竟然如此失態,他定是醉了。”
“那也不該隨意挑釁……”
“我聽,徐家最近可是出事了呢,看這徐少爺的頹態,恐怕也是真的遇上了大事……”
“我也聽了,徐家這次可真是內憂外患……”
站在樓梯上沉默的土包子景青璃:“……”
那跑堂也是尷尬,正要什麼圓個場,就見身旁的年輕人張開了口,隻聽她道:“蕪園繁荊繞長枝,客欺正主勢危機。”
她的聲音不大,正好夠那醉酒青年聽得清楚。除了在景青璃身邊的跑堂,旁人隻能知道她了句什麼,卻聽不真切。
醉意朦朧的徐蕪清動作一頓,闔眸片刻,瞬間酒意全無。而他看向景青璃的目光,三分喜悅七分驚疑。
正在他躊躇間,隻聽那人冷聲對跑堂:“走吧。”
那跑堂裝作什麼都沒發生,便引著景青璃向一旁走去。
徐蕪清慌忙從欄杆上起身,因醉酒,腳步不穩,還踉蹌了幾步,開口喊道:“公子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