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後的斜塔搖搖欲墜,腳下的黃沙隔著靴子都可以感受到炙熱,赤膊著上身,左手臂纏著滲出血跡的繃帶,風中搖晃著破碎的布條,就這麼背靠斜塔麵對著前方麵目猙獰的那些人形生物。在腳下黃沙向後一揚,已經有些力竭的他還是以極快的速度衝了出去,一拳打在一個死物的頭上,腳下一扭動另一隻拳頭掄圓了砸在另一個頭上,緊接腳下發力向前出拳打飛兩個死物,死物毫無畏懼的朝他走去,無休止的戰鬥終於越來越累的他腳下發力向身後踢去,清理出身後一道縫隙,回到斜塔下,低下頭看見古銅色的皮膚沾滿了不健康的紅色血液,迷彩褲也即將支離破碎,腳下的靴子也傷痕累累,唯一完好的恐怕隻剩下那堅毅的臉上那一雙泛著紅色卻無比疲憊的眼睛,他已經筋疲力盡,就像那一般斜塔似乎越來越搖搖欲墜。
在烈日下他為了生的希望,為了那個約定從熱血不服輸變得慌亂著急,不時出現失誤,戰鬥越發艱難,可他就像是離不開這座搖搖欲墜的塔太遠,一次次衝殺出去,卻都會在中途返回這座塔。如果不是數次的往返殺戮,背靠斜塔明明可以堅持得更久,現在他明白自己已經沒有能力在往出努力了,已經明白沒有出路的他反而變得從容,丟掉了當時的慌亂。
就在這時,他看見遠處黃沙飛揚之下的沙丘之上出現了一抹紅色,,,,,,那一抹紅的鮮豔,紅的就想鎮定劑一般,他突然愣在那裏,沒錯那是她的衣服,那一抹紅色仿佛充滿了他的記憶,他不顧身邊的威脅,爆發出最後的力量去追逐那一抹鮮豔的紅色。
他不顧身邊揮舞的利爪,不顧身上不斷增加的傷口,他顧及不上,他能顧及的,他想顧及的隻有她,想要的隻有盡快去她的身邊,他迫切得想知道她怎麼了,她為什麼躺在那裏。能讓一個擁有這樣堅毅麵龐的男人在這種情況之下不顧身邊威脅,淡紅的眼睛越發的猩紅,卻又無比堅定著的望著一個方向。不知道會是一個多麼傾國傾城的女子。
原本已經自知無望的衝出重圍的他卻在此此時此刻衝出了重圍,身體裏麵不知藏著怎樣的鋼鐵巨獸。即將到了,就快到了,馬上就到了。終於,這片不知在這片沙漠戰鬥了多久都沒有被打倒的男人,在此刻撲在了這片黃沙之上,他捧起黃沙,露出了那張平凡的臉,這就是他日思夜想的人兒啊,他苦苦等待的人兒,他感受的了這個世界對他的惡意。
從他記事開始他就過著yu其他同齡人不太相同的生活,他被其他人稱之為俠,哪怕日後他又變成那鋼鐵之軀,哪怕經曆了生活的苦,經曆那非人生活的苦,他都覺得那是老對他的磨練,他甚至覺得他還不夠好,苦吃得不夠,可是他沒有想到,這夠苦的他承受得了,他眼下的人兒卻是承受不了。他眼睛血紅的盯著那一抹紅色,他的眼經沒有留下一滴血,甚至一滴淚,他不明白他為什麼從來不哭,他明明從不堅強,從不勇敢,卻從不落淚。此刻的他一言不發,靜靜地感受這個世界帶給他的惡意,風帶來黃沙,黏在他殘破汙穢的身軀上,仿佛要帶給他一副堅硬的身軀,一顆堅硬的心。他一動不動,甚至沒有去抱起她心心念念的人,他怕自己會弄髒自己的寶貝。這是沙丘之下的死物艱難的爬著坡,一個的沙丘就讓這些死物寸步難行,它們爭先恐後,你爭我趕卻依舊未曾靠近,然而殘行卻等不及了,他站了起來,抖了抖身上的黃沙,轉過來平靜的麵對著這群沒有感情的東西,他就要崩潰了,他想要發泄,他一步一步的走向山坡之下那一片葬身之地,他決定殺光他們,盡管他以油盡燈枯,但他還有最後的機會,他的鋼鐵之軀會幫他完成一切,盡管她不喜歡,會害怕,他答應了她不在使用,可那個曾經承諾的人已經不在了,而且他最後也會死於這場戰爭,他隻是不想這群東西在他死後碰到他現在都不舍得碰的寶貝。
就在這時他突然感覺到他錯過了什麼,他走回去,俯身,果然聽到了那令人驚喜的心跳,恰逢一聲呻吟,她醒了,她看到我這個樣子會不會誤會我,她會不會不喜歡會不會害怕,他緊忙又普勒普勒身上的沙血肉混合物。此刻她睜開眼看到了那個為她一切男人無由的充滿了安全感,開起了玩笑,早飯做好了嗎。他一愣,緊接著著好了,走帶你出去吃早飯。這時才發現原來山丘的另一邊也有一群緩緩爬來的死物,原來女子也是被追至此力竭沒能回去。。
女子看了看兩邊,又看了看遍體鱗傷的殘行,問“我們還回得去嗎。”“一定能夠回得去的,相信你的男人。”男人到。“要用那個嗎”“不用,它們這些,我不用也能帶你殺出去。”二人前後走向斜塔方向,那是他們來的方向。這一段距離多希望可以咫尺涯千秋萬載。隻是生活從來不是希望的樣子,而未來往往是你曾經偶爾預料到卻從來嗜之以鼻不去相信怎麼可能的樣子。男子一腳踹在最前麵的死物身上。
突然聽到耳邊一聲呻吟,原來踢在了睡在旁邊姨姥身上。可憐的姨姥。好吧假裝沒醒,繼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