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的這群公子哥幾乎是紛紛癱軟在地,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不知過了多久,終於有人回過神來了。
“快去看看劉少到底怎麼樣了!”
“……”
一群人互相攙扶,走去了劉照的方向。
借著車燈看清了劉照的慘狀,他們更是臉色慘白,滿腦子都是劫後餘生的慶幸和對許原的惶恐。
劉照的雙腿血肉模糊,幾乎能肉眼可見的扭曲變形。
幾乎不用醫生診斷,眾人就知道這尼瑪絕對是粉碎性骨折。如果運氣不好,說不定直接是粉末性骨折。
搞不好以後即便不坐輪椅,也是要變瘸子。
這種心慌讓他們飛快的撥出電話,幾乎是帶著哭腔喊出了那聲“華少……”
“……”
奧迪車一路朝著柳寒煙在這邊的公寓行駛,餘萌萌一直沒說話,隻是靜靜看著許原。
時不時眨巴的大眼睛像是在說她內心的不平靜和諸多疑問。
“是不是覺得姐夫特別殘暴?”許原點了根煙,吞吐了一口煙霧問道。
餘萌萌下意識的點點頭,又搖了搖頭:“不,姐夫這樣做是有原因的!”
許原哈哈一笑,突然正色:“不,你姐夫就是這樣一個殘暴的人。”
餘萌萌一時不知如何接話,因為她不知道為啥許原突然這麼說。
“既然是敵人,何必留手?要做敵人,那就幹脆利落的你死我活!”許原像是在給餘萌萌灌輸什麼。
餘萌萌愣了三秒,隨即說道:“可是這樣不等於結下更深的仇怨嗎?”
許原吞吐煙霧,淡淡道:“對敵人隻有兩種狀態,我讓你怕我,見到我就想跑。又或者我讓你死,全家死絕,再無麻煩!”
餘萌萌沉默了,她知道,她早晚是餘家的掌舵人,甚至家人已經開始著手鍛煉她了。她知道,許原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告訴她一些東西。隻是這東西卻有些,殘暴!
“是不是這樣的姐夫,會讓人害怕?”許原問道。
餘萌萌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姐夫不管怎麼都是最好的。你今晚就是把他們都殺了,你依舊是萌萌心裏最好的人!”
許原愕然了下,隨即說道:“我不是個好人。如你看到的那樣,姐夫是個又花心,又沒正經,又血腥殘暴的人。”
餘萌萌發現,她這是第一次聽許原評價自己。
自從餘家出事後,她已經不止一次聽到家人評價許原,無論是家人的平叛還是她自己從點滴事情裏的判斷,她都一直知道,許原不是一個普通人。
甚至,她曾經天馬行空的有過很多猜想,她猜想過許原是最厲害的戰士,是間諜,是特種兵,是殺手,是雇傭兵,是這個世界她所認知的各種危險職業人。
但她並不在意。
不管許原曾經是哪樣,現在是什麼人,在她心裏,都隻是她姐夫。都隻是她喜歡上的男人。
可此時,聽到許原自己那樣說,她覺得心髒像是裂開了一樣疼,她莫名覺得心疼許原。
“姐夫,你這樣說我好想哭!”餘萌萌語氣裏帶著哭腔。
“害怕了?”許原自嘲的笑了笑。
“不,是好心疼你!”餘萌萌眼淚一滴滴掉落。
“心疼我?”許原懵逼,他說出來隻是想讓餘萌萌知道,他並不是她見到的那個人,全部的他其實是個不值得去愛的人。
他不想餘萌萌對他有那些執念,她這樣小,這樣單純,這樣聰明,有那樣好的未來,那樣美好的生活。不該因為他,在某一天打破。
許原是大大咧咧,但他也心細如塵。他是不懂女人心,但他知道天下情。
一個成熟男人的智慧就在於他知道,什麼時候可以裝傻,什麼時候不可以繼續裝傻!
“對啊,心疼你。你想想,你得受過多少苦,才會這麼厲害呀?小時,為了練畫,我早上六點就起床,不停的畫不停的畫,直到手指都麻木。這也僅僅是畫畫而已。”
餘萌萌說著更心疼的看向許原:“爺爺以前經常說,一個人有多能耐,他就承受過多大的痛苦。含著金鑰匙出身隻是給了你一張通關券,卻並不是給你能耐。”
“……”許原有些哭笑不得,他不得不承認,他真的不懂女人心。
誰能想到,這樣的事情,餘萌萌竟然不看善惡,沒有偏見與想法,反而從這個角度出發。
“姐夫,今晚的事情我誰都不會告訴。也不告訴寒煙姐姐!”餘萌萌突然又冒出一句。
“為啥?”許原當真有些搞不懂餘萌萌的腦回路了,怎麼就突然聯想到柳寒煙了。
“我突然明白了,姐夫為啥對寒煙姐忽近忽遠了。你害怕,你害怕愛上!可你已經愛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