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病床上的許原,柳寒煙輕輕伸出手,似乎想到什麼又縮回來,最終還是勇敢再次伸了出去。
“你怎麼這麼傻?我寧願中彈的是我自己,難道你不知道我不願欠人,特別是你?”柳寒煙輕輕用拇指摩挲許原臉龐。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許原在她眼中順眼了許多,好像沒那麼土鱉,笑起來也喜慶,許原的形象在她心中正一點點的改變。
“如果你真有事,你讓我怎麼辦?內疚一輩子?或者是……”
某些話柳寒煙說不出口,她冷冰冰望著那病房牆上黑漆漆沒開啟的電視。
“我要真有事,你就去找個好男人!別這麼折騰自己!”
柳寒煙一愣,冷冰冰扭頭,望著許原:“你醒了?”
“是的!”
“我去叫醫生!”
許原張嘴想說什麼,柳寒煙已經離開。
不一會,醫生走進病房,正是那名給許原手術的醫生。
微笑著醫生望向許原:“許先生,你覺得身體有什麼地方不舒服?”
“喉嚨痛!頭疼!傷口疼,反正渾身都不舒坦!”許原望著醫生道。
“那你覺得你這是什麼症狀引起的呢?”醫生依然態度很好,隻不過這場景看起來有些別扭,柳寒煙怎麼看怎麼覺得許原更像醫生,而醫生才是求救的病人。
“這個說來就話長了……”
許原滔滔不絕嗶嗶一大堆,反正就是他病情很嚴重。
醫生嘴角直抽,他本來想說自己的診斷,結果被許原用刀子般的眼神威脅了回去,所以他隻能將這雷拋還給許原。
柳寒煙望著醫生問道:“醫生,我……朋友!這傷勢得多長時間恢複?”
醫生張嘴,又被許原擠眉弄眼將到嘴邊的話嗆了回去。
許原用嘴型告訴醫生嚴重兩個字。
醫生一腦門黑線。
柳寒煙皺眉,醫生半天不說話,她覺得應該不太樂觀。
“柳總,我建議你還是替病人準備身後事吧!”
醫生說完扭頭就走,心頭對許原那鄙視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許原其實屁事兒沒有,身體棒的能打死老虎。
當然,看破不能說破。醫生明白這道理。
中槍取子彈都不用麻藥的猛人,錘死他這書生自然是綽綽有餘。
聽醫生知趣,許原懸著的心放下了,他好容易才爭取到和柳寒煙彌補裂痕的機會,怎能這麼快就放棄?
“別擔心,我會找全華夏最好的名醫,你一定會沒事的,我先出去打個電話安排下公司,等會過來!”說完,柳寒煙離開了。
許原悄悄下床,見柳寒煙走遠,摸出床邊褲兜裏的煙,到廁所去美滋滋的給自己點了一根。
大約十分鍾,柳寒煙回來。依然還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樣:“我已經安排好了公司工作!今天晚我照顧你!”
“好老婆,別了,你這幾天也挺累……你回去……”許原很‘虛弱’的說道。
“你因為我才這樣,於情於理我都不能不管你!”柳寒煙滿臉認真。
許原內心樂開了花!
特碼的,早知道這招有效,八百年前就用了,泥煤!
柳寒煙當然不知許原心裏的小九九。
“歇會兒,好的睡眠對補血養氣很重要!”
許原點頭,緩緩閉上眼睛,其實卻是在偷偷瞄柳寒煙。
許原敏銳的目光偷瞄下,居然發現柳寒煙眼眶紅紅,而且眼裏有尋常時候沒有的血絲。雖補妝遮住了泛紅的眼眶,卻還是漏出了哭泣的痕跡。
是為我嗎?
我的天!
買噶!
許原恨不得蹦起來跳支舞。
這一夜,柳寒煙無微不至,弄得許原都有些內疚。
柳寒煙盡心盡力照顧他,而他卻在騙柳寒煙。
清早,許原醒來時,柳寒煙早醒了,見許原睜眼,她趕緊到衛生間打了盆水,然後將許原身上蓋著的毯子掀開,解開紐扣給許原擦身。
擦完後還給許原削蘋果。然後牛奶、人參、燕窩輪著上。一副不‘搞’死許原不罷休的模樣。
許原痛苦的享受著這種帝王級的待遇,希望這樣的狀態一輩子別結束。
“看什麼?我說過,不讓你死!”
“可醫生……”
許原順著醫生給他鋪好的劇情寫,內心灰常蛋疼,說嚴重點不結了嗎?幹嘛非要上升到身後事的級別?
這不久於人世的表演,太特碼考驗演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