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注定要流浪,那麼必定會四處留情。如果世間萬物的情懷參雜的記憶都能隨風散去,誰又願意在冷風中冷冷淒淒。但有時回憶除去遺憾,也伴隨些許的溫暖,特別是在人生往後的日子就越發的這樣認為。所以,才會常常聽人這樣感歎“那真是人生最好的年紀啊!”
我或許也有過最好的年紀,嗯,有過。特別是在湛江的那段時光,特別是在那個海港的夜晚,特別是身邊陪伴的那些人。這是我這一生值得驕傲和誇讚的日子,因為我們身無分文卻笑得最真。
已經分不清那是幾月幾號了,隻知是畢業前夕,隻知我們都心照不宣。將此行作為最好的道別,哪怕沒有長亭外,也無古道邊,更無芳草碧連。那我們一行人十幾個,從學校從發搭車前去海邊,氣勢磅礴,聲勢浩大。但我們沒有先急著前往海灘,沒有急著將腳丫親吻海浪。去哪?去了批發市場,買了辣條,五毛的、一塊的,買了餅幹,圓的、方的。當然,必不可少的是那大可樂,1升的?記不清了。
然後,徒步。從批發市場到海灘,五公裏,一點點的在我們腳下縮短。
夜幕降臨,我們卻不停。一直、一直,什麼都聊不完,什麼也講不盡。隔壁院係的姑娘怎麼還不感動,未來都遠方怎麼迷霧重重,軍艦的號角聲隱隱退去,這一別何日?來日方長。
夜的港灣升起星星,升起燈來。在那漁舟之間便是風景,便是人間,但當時我們還,我們心中裝著燈塔。夕陽殆盡前,我們在沙灘上追趕、呐喊。哪怕聲音比不過歸來的漁船,哪怕夜的喧囂慢慢升起,哪怕這喧囂慢慢迷離。日落終究是去了,我們又開始在期盼明朝的日出。
在沙灘椅上,我們吃著五毛、一塊的辣條,我們啃著圓的、方的餅幹,大口大口的可樂往下灌。這一別,無歸期?你問,我答,男兒四海為家。年少的心是滾燙的,是人這一生最值得驕傲的。因為,我們最後多少都會敗給現實。就如那晚上的夜雨一樣,它下得那樣措不及防。還好,隻是打濕了你我的衣裳,沒有淋濕我們的心。但這顆心啊,心。在那夜之後被淋濕不計其數,被驟雨打得像篩子。
風雨中,我們圍坐在亭中,用手機播放沙啞的歌。打開電筒驅趕蚊蟲,即便如此,我們都不回去,的亭子似乎溫暖過一切。
雨歇已是半夜,椅子上我望著孤傲的空,沒有一顆星。明還會有日出嗎?我不知道,就像別人問我未來會怎樣一般。海風一陣比一陣刺骨,大海總是給你眾多美好的想象,卻很少讓你看見它的另一麵。所以,我們為了來到海灘,為了日落,也為了日出不得不有所失去。
日出回來嗎?會的。那清晨就是日出將我叫醒的,我含著熱淚和它問早。它看著出海的人,露出慈善又可愛的微笑。軍艦又開始操練了,你們告訴我“看!這是我們國家的南海艦隊”。一聲炮響,我們便開始啟程。
日出會來,可我們青春就一去不複返了。比起美麗的日出和清晨海潮的風景,我更懷念那個夜晚,湛江那個夜的港灣。
(致我生命中最可愛的你們,感恩有你)。
星雨
019-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