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的情況,是比之前的向罡天更為狼狽幾分,在潘長洪的注視下,不敢有任何的動作。
潘長洪似乎也知道這一點,聞言嘿嘿一笑:“自然是潘琉遺物,他生是我潘氏的人,死也是我潘氏的鬼,他的東西,你一件也帶不走的,那也是我潘氏的。”
“原來,你也是覬覦他的道、他的寶!怪不得是要等他死了再現身。潘長洪,你果然是真小人,本尊不及你,哈哈哈……”白秋珩像是發現大秘密樣,說著是不由自主地放聲大笑起來。
潘長洪臉色不變,隻是那眼底閃耀的殺意是又加深幾分,冷聲道:“你這隻是在逼本尊殺你,不過你認為本尊會入陣嗎?如果連這點小手段都看不透,又怎麼敢現身麵對你這個‘八品極尊’?”
聽到他這話,白秋珩的臉色是變得有點難看。不過轉念一想卻是又自嘲一笑。
潘琉是潘氏的人,這潘長洪是潘氏的鎮族老祖,那麼,對於潘琉的手段他自然是清楚的,不上當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但是想要殺自己,站在陣外可是不行。他不敢入陣,這也是意味著,他對此陣也是不懂的。
能削弱極尊修為的大陣,真是厲害啊!
白秋珩想著突然是放聲大笑起來,而站在那裂縫處的潘長洪,臉色是變得有些難看。
就在兩人僵持的時間裏,之前被破開的裂縫已經自行融合,潘長洪想要再動手,必須得先破大陣。而沒有這陣法的壓製,自己修為恢複,他能殺得了自己?
他是在送死!
前一刻因為裂縫的存在,陣外的潘長洪不入陣也是有幾分機會殺死自己,那是被動至極,現在突然間情況有了變化,被動化為主動,白秋珩自然是放聲大笑起來。
而與他心情相反的自然是潘長洪,心中有幾分後悔,如果不是心有顧忌,方才直接出手的話至少是有八成的把握擊殺白秋珩,現在根本就是不可能。但若就此離開的話,潘長洪是心有不甘,因為他認為潘琉的一切都是落在白秋珩的手中。
錯過今日,來日是更難,對潘氏而言,這將是場大禍。
兩人隔陣對視,漸漸的,目光由仇恨而變成冰冷,兩人均是開始思量著如何解決眼前的困局。但是沉思中的兩人都沒有注意到的是,在他們腳下數千裏深的泥石中,本應該是死人的向罡天此刻卻是抬頭將這一切都看在眼上,臉上露出思量之意,漸漸的,化成瘋狂。
此刻,他心中所想的,不是看戲,然後再從容離開,而是想著如何才能將兩人都留下。
“驚喜太多,不知道老潘你能不能受得住啊!”向罡天麵露邪笑地說道,隨後雙手捏印。
陣外的潘長洪是心血來潮,有種大不好的預感,還沒等他多做思量,便是看到那層肉眼可見的陣紋,居然是如同晶體一樣破碎,隨即是化成烏有。
這樣一幕,頓時是讓潘長洪的心提到嗓子眼,如果沒有這陣法,自己麵對巔峰狀態的白秋珩,想想便是心中發毛。此念才生,已然是聽到白秋珩那有如奔雷的嘯聲,隨即是見著虛空勁力奔騰,化做劍網籠罩在這百裏之地。
萬丈山峰,有如朽木一樣被絞碎摧毀,地麵泥石,也是化成塵埃。潘長洪沒有機會逃走,因為隻要轉身,便是有可能被這劍網生生撕碎而化成血泥。
不過身為七品巔峰境,總是有些手段的。潘長洪也是一聲長嘯,雙掌轟出,勁力化成一道厚厚罩,擋在自身的上空。隨即,張嘴噴出一道血霧,血霧遮身,他的身子是隨之變得虛幻,這是血遁。
“老潘,你這就沒意思了!怎麼能逃呢?”向罡天從遠處現身,將潘長洪的手段看在眼中,喃喃地說道。隨後是一指點出,在潘長洪的方圓十丈內,空間凝固!
潘長洪不戰而逃,向罡天哪會讓他如意,自然是施展空間禁錮之術,直接斷了潘長洪的逃走念想。當然,想直接禁錮潘長洪是不可能的,但由此打斷他的血遁之術,卻是足夠。
白秋珩有些奇怪,他感受到暗中有人助自己,而且感覺這種手段有些熟悉,不過他是來不及多想,因為真要是讓潘長洪燃燒精血逃走,隻要回到玉墟門便是再也無法取他的命。
玉墟門內,並不是是隻有白潘兩氏,還有有諸餘劉範孔五族,還有門主一脈。兩族相鬥,最後占便宜的是誰可是誰都不知道的。
在七族和門主一派的眼中,玉墟門就是一個大蛋糕。現在八股勢力分而食之,雖說是公平,可如果說能讓自己多分點,那是誰都不會說不要的。
一旦讓他們有機會和借口,相信他們並不介意滅掉兩氏。
至於說那些沉睡中的老祖,直接將他們放逐虛空亂流中,還能不能回來都是兩說,報仇的事,便是不提也罷。
所以,要殺人,便是得在這時。
白秋珩極是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麼,也知道是怎樣才能將功折罪。
隻要殺掉潘長洪,那麼便是可以喚醒族中沉睡的諸祖,直接將潘氏滅殺,諸祖流放。到那時候,沒有人會在意白氏死了多少下品極尊,因為,從潘氏一族中所得到的好處,足夠是能換到這些人的小命。
有時候,縱是稱尊道祖,其實也是可以換的,隻是價錢不同罷了!
潘長洪自然是看出白秋珩眼中的殺機,也是看出他的想法念頭,心中是升起一股大難臨頭的念頭,來不及多想,便是又有燃燒精血逃走。
就在這時,他是聽到了一道微弱的聲音:“老祖,何不入陣?”
這是向罡天的聲音,當然,在潘長洪聽來,這是潘琉的聲音。
此刻的他,已然是忽略了潘琉怎麼沒有死,而是恍如抓到一根救命稻草樣,依言轉身,朝著那陣法所立之處掠去。同時袖袍揮舞,卷起地上的泥石,化成一泥石之龍,朝著白秋珩轟去。
“潘長洪,你是逃不掉的!本尊想要殺的人,還沒有能活著的!”白秋珩獰笑,掌中長劍是有如大板一樣,重重的拍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