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應愁躬身而立,將事情的經過說了遍。當然,從他嘴中說出的事實自然是向罡天奪寶還欲取人性命的事。
“你的膽子不小啊!居然是連刑堂的弟子也敢動。來人,先廢其修為,其它的事情容後處理。”田九寧不用多想,也是能確定那位所針對的人是誰。因為這阮應愁便是他的心腹之一。如此一來,自然是對向罡天不客氣。
隨著他的喝聲,數道身影是從殿外掠入,直逼向罡天。
“哈哈哈,原來神教的刑堂也是如此的齷蹉不堪,刑堂長老執法處事任意妄為,好,好啊!”向罡天放聲高笑,笑聲震蕩殿內,讓眾人是雙耳金鳴。修為弱的更是不堪,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雙目無神。
田九寧的臉色微變,他是沒有想到,以自己魂帝中境的修為,居然也是被這笑聲影響,神魂有顫栗之意。這還是外門弟子嗎?如果一個小小的外門弟子都是如此的強悍,那自己這三品長老又算是什麼?
田九寧心有警覺,事情,怕是不如阮應愁秘說的那般,另有蹊蹺。想著,田九寧臉上露出凝重之色,強自提神打斷向罡天的笑聲,故做威嚴道:“好,既然你是不服,那本長老法外開恩,給你一個自辯的機會,說吧!”
“是!”向罡天有些意外,本以為對方是會惱羞成怒出手,自己也是做好了大鬧一場的準備。可沒想到這刑堂長老居然能在這時候還可以壓製怒意,轉念行事。
錯愕之餘,向罡天倒是沒有遲疑,將事情的經過如實說出。那幾人在聽到田九寧的話時,便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妙,不等向罡天說完均是大呼城叫,直言是被向罡天所迫才會立下本命誓言,並非本意使然。
田九寧也是識人之輩,從雙方的話語中,他已然是能斷定向罡天說的是真的。可問題是雙方各執一詞,誰也拿出證據來,而這幾人很顯然是與那位有關,同在刑堂,自是得偏上他才是。想著,田九寧微閉雙目,故做沉思之狀,良久之後才是道:“向罡天,本長老做主,你退還石球與他們,再去寒冰穀領罰一年,此事就此罷休。”
他是對向罡天也有幾分顧忌,不清楚他的來曆,不想得罪的太狠。
“長老,此人曾被罰入寒冰穀一年,歸來尚是不久。”阮應愁見狀,哪肯就此罷休。寒冰穀穀向罡天已經是進了一次,再進也是要不了他的命,沒用。
聽他這樣說,田九寧不由一瞪了阮應愁一眼,之前之事自己自是知曉。本是想賣個人情給向罡天的,現在看來顯然是不成。有阮應愁在,事情有些不好做啊!稍是明顯,便有可能得罪那位的。
沉吟著,田九寧道:“如此說來,你是有修練玄陰冰靈經?那就去天雷穀麵壁一年吧!”
天雷穀,是神教的另一處禁地,與寒冰穀是相當。
聽到這話,阮應愁是又拱手出聲:“長老,此懲怕也是不妥,此子之前修的便是雷陽帝炎經,進天雷穀不是懲罰對他而言反是獎賞。”
“是嗎?以你之意,是想說他的魂符寶籙強大到可同修五經一訣嗎?可修那無上本源經了嗎?阮應愁,你倒是再說說,本長老是該如何處置他啊?”田九寧的語氣透著怪異的味道,對這阮應愁是極度不爽了。如此一再出言反駁,令自己在失顏麵。
此時,他卻是沒有看到向罡天臉上的異色。
這老家夥一番言語,倒是讓他說中的事實!
向罡天心中暗忖,他這話是不假,自己修的便是那無上本源經!
對田九寧的話,阮應愁恍如是聽不出來一般。不過他的確也是能如此做,因為他背後的靠山是禹辰曌。以禹辰曌的天賦,將來可是極有可能成為刑堂太上長老。這條大腿已經是夠粗,不用懼怕田九寧。聞言他是真的再開口,臉上露出煞冷的笑容:“流沙地,同為禁地,如果他能在流沙地待上一年也是不死,那自是可恕罪。”
“好,那就依你所言,押往流沙地,麵壁一年。”
流沙地,危險重重!這是真的不想放過向罡天,往死裏整啊!田九寧有些可憐地看了眼向罡天,緩緩點頭。他心中對阮應愁再是不爽,可也得顧忌他身後的禹辰曌麵子,所以,是聽從了阮應愁的建議。
“流沙地嗎?”向罡天無懼,這話倒是讓他想起了遠古戰場之地流沙河,臉上露出邪魅的笑容:“長老,不如再加一年吧!因為那石球我是不會歸還。”語氣平淡,隱隱是帶有三分挑釁的味道。
他這話,無疑是刺激到滿心不爽的田九寧,他的聲音是為之一寒:“如你所願!既然你小子喜歡待在流沙地,也就別兩年了,直接十年吧!”
大手揮動,一道禁製落在向罡天的身上,隨後是揮擴打開一道門戶,直接將向罡天送走。
行事手段,倒是利落無比。
不過,他卻是沒有注意到,在他動手時,向罡天卻是先一步有所動作,一點靈芒透體而出,破空而沒。
丹堂內,閉目養神的申元東突然是心有所感,睜開雙眼中看到破空而來的靈芒,是抓入掌中。
靈芒入體,腦海是響起向罡天的聲音。
“餘長老,弟子遭人陷害,被刑堂送入流沙地麵壁十年,煩請長老代稟太上得知,三年之約,恕罡天無法執行!”
聽著,餘光涪的身子陡然站起,但很快的是又盤坐下來,腦海中思量開。
向罡天此舉是在求救!或者可以說是在借勢。但問題是他憑的是什麼身份?外門弟子?如此身份他又怎麼敢求救於太上,就算是他有此膽,太上也不會搭理的。真傳弟子?真要是此身份,刑堂又怎麼敢罰他麵壁十年,而且還是在流沙地那處險惡之地。
可是,以他之前表現出的手段,按道理來說太上是沒理由為難他,不給這真傳弟子的身份才是。依向罡天所說,他與太上之間是有三年約定?三年之約?是三年後的教內大比還是為五年之後丹鼎盛會?依他的手段,後者的可能性應該是大點的。
餘光涪一番思索,臉色卻是大變。
丹鼎盛會,可是古仙界第一丹道盛事!能在此盛會揚名,才是能名傳天下,流芳萬古的。對神教而言,也是擁有莫大的好處。此乃是大事,不敢耽擱。就算不能確定真假,哪怕是隻有微小的機會,也是不敢有誤的。
餘光涪搖身騰空,直往丹堂深處而去。很快的,他是來到那古老的大殿前,躬身參拜,口中是朗聲出口:“三品長老餘光涪參見太上,方才得向罡天傳訊,說他遭人陷害被刑堂罰入流沙地十年,三年之約他無力執行。”
說完,餘光涪的頭是再低下幾分,也不敢再多言。該說的已經是說了,太上如何決斷那不是自己能左右的。
“本君知曉,你且退下!”
沉寂中,一道蒼老的聲音傳出。聽著,餘光涪自然是應聲告退,不敢再做停留。
在他走後,從這古殿深處一道身影漫步而出。這人正是丹堂的太上妙丹道君,他停在殿前,仰頭看了看上方的蒼穹,眼中露出一絲懶散之色。
“小子,你想要鬧出大的,本君可以成全你。但你若是敢讓本君失望,嘿嘿嘿……”笑聲中妙丹道君伸了一懶腰,再揮手他麵前的虛空破裂,人是踏入其中消失不見。
神教深處,有一處輝煌宮殿,氣派森嚴,是神教一眾弟子奉為聖地之處,名為日月宮!妙丹道君現身在宮殿門口,也不入內,便是揚聲大呼。
“斬羅老兒,你敢欺我丹堂無人?也罷,本君今日便舍了這老命,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滾出來一戰!”
聲音震破蒼穹,連那萬裏之上的雲霞都隨之震散,妙丹道君強橫的實力是展露無疑。
“老東西!你是瘋了吧?胡言亂語,信不信本君依教規處置你?”一人隨聲而出現,他是妙丹道君口中的斬羅。不過,在小輩口中,可是不敢如此稱呼,而是得道一聲斬羅道君。
身為刑堂太上長老,斬羅道君修為驚天,與妙丹道君一樣同是魂主境的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