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真醒了啊?好好好!在下馬三炮,見過向少。”大漢見著向罡天坐在床上,先是一楞,隨後露出欣喜的笑容,大嘴一張露出滿嘴的黃牙,立時一股惡臭迎麵撲出,舔著笑臉拱手做揖說出聲。
敵友未分,但這味道……向罡天看了眼站在窗戶前的艾米,顯然她是有先見之明,或者說是早有經驗。暗歎了聲,強自忍住反胃,向罡天遂也拱手道:“托您的福,不知閣下是……”
“對對對,看我這腦子,居然忘記和向少說了,在下的老板姓張,江湖人稱關東王。”馬三炮輕輕地拍了下自己的腦袋,一幅懊惱的樣子。
“張老板?他人呢?”提及張鬆,在驚訝之餘,向罡天倒是有些覺的不好意思,之前在棒子國,若不是有他幫忙,自己想殺樸智明可是沒這麼容易。真要說起來,自己是欠他一個大人情。
馬三炮聽著向罡天相問,大臉上露出個大大的諷刺笑容。
“多謝向少惦記,老板事務繁忙,可不能在這伺候著您醒來,實在是抱歉。對了,向少,我聽說咱家的少爺是因你而死的,這是怎麼回事,能和我們這些當小的說說嗎?還有,聽說前些天在棒子國咱們死了幾十個能打能殺膽大包天的兄弟,咱們老板在棒子國的生意更是全部被封掉,這些好像也和你向少有些關係。雖說老板是忍氣吞聲地受著,但您老人家就真的不想給我們這些粗人一個說法?兄弟們的命再糙,但也是條命,您說呢?”
馬三炮的話,可完全一點都不像他的容貌那樣粗獷,一句一字,字字逼人。
向罡天臉上的笑容變僵,馬三炮說的是不錯,真正算起來,的確是自己虧欠了人張鬆的。但是,憑你一個不入流的馬三炮,也能在這指手劃腳?向罡天笑了,!
“怎麼?這是張老板讓你來問我的?”
“那倒不是!”
看著向罡天笑,但不知為何,馬三炮心裏卻是泛起股深入骨髓的寒意,眼前這個看上去還是個胎毛都未褪盡的半大小子,這一刻讓他心中竟是升起畏懼的感覺來。
“既然不是,那你就退下吧!有什麼事讓張老板親自來和我說,就你?還不夠資格!”
說著,向罡天倒下躺著,看都懶得再看這馬三炮一眼。他這不屑的動作,卻深深的激怒了馬三炮。
這粗壯的東北大漢一雙拳頭捏的是咯咯直響,若不是殘存的一絲理智,在提醒他記著張鬆之前的話,以他的爆脾氣,那是絕對會提刀找向罡天拚命的。
馬三炮,可不僅是他的名字,這三個字還包含著他的脾氣在內。他那火爆的脾氣,可是真如鞭炮一樣,一點就著的。
“怎麼?看你的樣子似乎很不服氣,難不成你還敢動手打人?”向罡天將頭微微地抬起,瞟了眼馬三炮,懶洋洋地道:“別在本少麵前丟人現眼了,滾吧!”
馬三炮真的是在竭力地控製自己,可在聽到向罡天這番話,終於是再也忍不住,完全爆發出來。
隻聽得他一聲大喝,隨後揚起拳頭,狠狠地落在向罡天所睡的床上。
說是床,其實是東北最常見的炕,馬三炮的拳力不輕,這一擊中,頓時激起一陣塵土,隨後眾人聽到倒塌的聲音,看上去極為結實的土炕竟是被他一拳給轟塌。
這樣的力量,向罡天是看不上眼,但若放在普通人中間,可是真的很厲害的了。
一拳轟出,馬三炮的脾性也徹底的釋放出來,氣呼呼地站起身吼道:“姓向的,有本事別躺在炕上裝死,不是說你很厲害嗎?走啊,去外邊讓你家馬三爺領教一下。”
說著,馬三炮拿起架勢,雙拳來回快速打出一套組合拳,破空聲起,氣勢驚人。
看著他咄咄逼人的樣子,向罡天睜開眼,就在他準備給這斯一點教訓時,門外傳來一陣急驟地腳步聲,隨後看著一身中山裝的張鬆,背負雙手從外邊快速走進來。
“混帳玩意,和你說過多少遍,你就是這樣招待我的貴客?馬三炮,你想造反是吧?”
一進房間,張鬆便是怒吼出聲,看他的樣子,顯然在外麵便已經聽到馬三炮的叫囂了。吼聲中,抬手就是兩記耳光打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