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犭軍搖頭道：“凡事皆因果，今天的事情牽扯太大，我說出來一些東西之後，造成的些微因果都足以放大到一個恐怖的數量級。那種數量級，根本不是我能夠承受得了的。”
兔子不怎麼明白，也不在乎，但在場的黑貓，愛麗絲，和迪鋒全都神情沉重。
因果這種東西，太可怕的。
在大洋的彼岸吹口氣，有可能牽連一長串的因果，然後在大洋的對岸掀起滔天浪濤。
地球的一邊，有蝴蝶扇動翅膀，可以在地球的另一邊引起一場暴風雨。
石洞內，區區幾句話而已，卻充斥著禁忌，居然讓山犭軍這種上古奇獸都忌憚成這樣，可見這背後隱藏的東西多麼的恐怖。
迪鋒看山犭軍死活不說，心下大急，道：“你還沒告訴我們，為什麼外麵那陰司的陰風沒有給我閻羅殿造成損傷呢。”
山犭軍深深的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火離，一字一頓道：“未來的東西，是很難對現在的事物造成危害的。因為如果它們改變了現在的一些事物，必然會引發蝴蝶效應，進而對未來造成天翻地覆的變化。既然未來發生了改變，對現在造成危害的那些未來事物也就失去了存在的基礎。”
山犭軍看了一眼愛麗絲，道：“你是占卜師，對這種東西應該非常的了解吧。”
愛麗絲頷首道：“是，正如一個百年後的未來人，坐著時光機器，從未來跑到了現在，幹掉了他的曾祖父，那麼，既然他曾祖父死了，自然就沒有了他的祖父，也沒有了他的父親，當然也就沒有了他。”
山犭軍道：“所以，未來的這些東西，一般不會對過去的東西造成危害。可是，未來雖然有無限的可能，但天下大勢是構建未來的骨架，未來不可能跑的太偏。就像建一條大船，船的龍骨就是天下大勢，龍骨已經固定下來了，裏麵的工匠再怎麼建造，船的大體的形狀是不可能跑偏的。”
兔子不以為然，撇嘴道：“事在人為嘛！船造成什麼樣，還得看工匠。”
山犭軍冷笑道：“確實得看工匠，但是，工匠如果不遵循規矩，在把船建到了骨架外麵的話，結果隻有一個，被監工懲罰，把他炒魷魚。”
它強調道：“現在，我們都是未來的造船匠，在不知不覺中打造未來的超級戰船。誰要是越了規矩，胡亂的造船，就必然會被炒魷魚。而對於這個世界而言，被炒魷魚，隻有一種手段，那就是，抹殺！”
禦劫黑貓喵了一聲，驚道：“我明白了，這就是你不敢亂說的原因，你怕幹擾到了未來大勢，被未來大勢給滅掉。你觸碰到火離的時候，那股陰風就是衝著你來的吧！”
山犭軍深吸一口氣，到現在還心有餘悸，道：“沒錯，如果我再敢向上深查的話，那股陰風將會越來越恐怖，直到將我的性命給收割掉。不光如此，如果我把我說知道的禁忌信息說出來的話，你們這些聽到秘密的人，也都會凶多吉少。”
愛麗絲清澈的藍瞳漸漸變得深邃，裏麵有無盡的符文在演變。
“未來有無限的可能，但未來在某種程度上又已經被確定。天下大勢，將未來的無數可能固定到了一個大概的框架中。任何想把未來引導向框架之外的生靈，都會被那種寄居在未來的“大勢”給毀滅。”
愛麗絲輕歎一聲，無奈道：“說不得，果然是說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