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物集合體來了，在漆黑如墨的絕域中，那雙碧綠而巨大的眼瞳中綻放的瞳光像兩束天劍，穿透了絕域深處至暗的鬼氣，被外界的人察覺。
“趕緊找人！”
費輕羽急了，催促祝由師，他身畔的青白光芒越發的刺眼，把鬼氣潮汐阻擋在外麵，給祝由師創造施術的時間。
然而，等到祝由師剛剛確定了迪鋒的位置，還沒來得及說的時候，費輕羽已經跟那個龐大的意識集合體交上了手。
這是一頭黑豹，大如山嶽，一個縱越就衝到了費輕羽身邊，張嘴就是一口。
費輕羽的身形跟它相比完全就像是一粒塵埃。
然而，僅僅一次交手，塵埃一樣的費輕羽就將黑豹的一隻爪子打的潰散開來。
費輕羽身在自然之境，靈識凝練如一，這一點。意識集合體是遠比不上他的。初次的交鋒，費輕羽看上去占據了上風。
但是，也隻是看上去。
費輕羽那一巴掌下去，要不是收力及時，他可能一擊就能滅掉組成爪子的數十萬陰魂。
芸芸眾生，每個有靈智的個體身上都有善果和惡果，但絕大部分個體都是善惡持平，或者是偏善。
而肆意剝奪生靈的性命，就會給自身引來因果罪業。
如果這份罪業累積的多了，就會遭到天火的懲罰，道家稱之為天譴，而佛家稱之為業火。
實力越是高強，越會被因果規則重點照顧。
因為他們的力量太過強大，動輒就能對整個大世界造成嚴重的毀壞，造成慘絕人寰的浩劫，生靈塗炭。
大世界規則中摻雜了因果這一環，就等於給那些有力無德的強者們套上了一層枷鎖，讓他們不敢放肆，不敢隨意的掠奪其他生靈的性命。這樣，萬靈才能一代代的生存下去，這個世界才能萬古長存。
費輕羽身處自然之境，雖然是初期，但已經開始被因果規則重點照顧了。要是剛才他那一拳真的打實了，後果真的不是他願意承受的。
到時候數十萬的陰魂被他殺死，海量罪業將加持在他身上，因果業火很可能就直接找上門來了。
看到黑豹再度殺來，費輕羽心頭發緊，果斷的帶著祝由師後退。剛才他收力雖然及時，但也造成了數萬陰魂的死亡，對他這種人而言，也是不小的罪業。
祝由師難以掩飾臉上的喜色，道：“窟主，我們退嗎？”
費輕羽避開了黑豹的獠牙利口，恨聲道：“退，不退能行嗎？這混蛋因果規則，損有餘補不足，實力越高的生靈，被限製的越嚴重。”
“是啊，窟主這還算好點，聽說以前天下有神的時候，某個神明失手殺了十萬人，結果當天就有因果規則化成的業火紅蓮出現，把他燒成了灰燼。”
祝由師深怕費輕羽反悔，在他身邊猛敲退堂鼓。
“閉嘴！”
費輕羽冷哼，非常的不甘心，他退出了絕域，但一直在外麵徘徊，不肯離去。
黑豹在絕域內咆哮，但並沒有選擇跟著殺出去。
因果規則限製了強人，但也並不隻是一味的限製。強人們不能肆意的屠殺普通生靈，但要是普通的生靈主動進攻強人的話，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被攻擊之後，強人們便擁有了反擊的權利。這樣殺死普通的生靈，那些強人們便能不受因果，或者少受因果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