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麗琪是個妓.女,但真名早已經被人忘記,甚至,連她自己都忘了自己原來叫什麼。一直以來,別人都叫她長腿琪。
是的,她已經不再年輕,但幹這一行這麼多年,她並沒有攢下來多少錢。因為她大手大腳慣了,根本存不住。
或許每一個進入此行的人背後都有故事,而長腿琪的故事就是,她喜歡這種生活,喜歡那種被男人環繞的感覺,喜歡紙醉金迷的刺激。
靠著優美的身段和還算過得去的臉龐,配上惹火的服飾和高超的化妝技術,年輕的長腿琪著實風光了一段時間,甚至不認為比那些明星差。
但再美的花也有凋零的時候,美人終有遲暮之日。
她的生意越來越不比以前,再加上這一行源源不斷的有人加入,她漸漸爭不過那些年輕的姑娘了。
境況大不如前,但奢侈揮霍的脾氣已經養成,是很難改的,為了填補信用卡上的虧空,長腿琪轉動腦筋,轉移了戰場,來到了這個髒亂差的地帶,和一群無論是姿色還是年紀都比她劣勢的女人競爭,並迅速的成為了頭牌,隻不過,客人的檔次明顯下降了很多。
居安思危,正當她發誓決定好好攢錢,以後找個老實巴交的男人共度後半生後,沒幾天,在這個髒亂差的地方,她居然撞鬼了。
長腿琪栓上門之後,抱著腦袋小聲的啜泣,瑟縮了半夜,不知不覺間睡著了,再後來,她被一陣大力的敲門聲給驚醒。
睜開眼睛,模糊中,她看到出租屋的窗戶外投來了明亮的陽光。
終於,她鬆了口氣,白天總不能也有鬼吧。
長腿琪精神一下好了很多,感覺除開這些,其他再大的事也都不是事。
當然,也隻是想想。
有些事情,躲是躲不過去的。
“開門,快開門,騷娘們,昨晚上接了幾個客人?到現在還沒有反應!”
外麵砸門的是個男人,聲音很大,傳出了很遠。
這是一個收保護費的,在這個三不管的地方,充斥著混亂與無序。但它能夠存在,並成長存下去,自然有它的道理。
這裏黑幫活動頻繁,搶地盤打群架更是家常便飯。
黑幫要斂錢,自然要在自己的地盤上收保護費,而妓女則是為了找一個靠山,這樣才方便做生意。
若不是這樣,昨天那個男人也不會任由長腿琪那樣毒打他,這種女人,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可是,他不敢,因為一旦動手,黑幫找上門來,他的下場會更慘。
這是一種奇特的共生關係,雙方也是你情我願,互取所需。
咣,咣,咣!
外麵的人不耐煩,鐵門被砸的更響了,但長腿琪也從昨晚的驚魂中緩過神來。
隻見她從地上爬起來,連衣服上的灰塵都沒有打,直接一腳踢在了鐵門上。
咣!
門內傳來的巨響一下震住了外麵的人,令那人呆愣的看著鐵門,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但緊接著裏麵傳出長腿琪的尖叫聲,這女人還以為自己穿著高跟鞋呢,卻忘了昨天晚上是一路劈劈啪啪,光著腳丫子跑回家的。
這一腳踢在鐵門上,疼的她跳腳。
“哈哈,長腿琪,快開門!”外麵的人反應過來,哈哈大笑。
“長皮,你個王八蛋,大早上的,吵吵吵,叫魂呢啊!”
長腿琪潑辣的尖叫,嘩啦一下將門拉開。
胡同裏背陰,濕氣很重,尤其是這個南部靠海的城市,更是如此,大早上的,混混長皮就光著個膀子,露出胳膊上紋的青龍過江圖,吊兒郎當的站在鐵門前大喊大叫。
終於,微帶鐵鏽的門被猛然拉開,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暴露在長皮的視線下。
大笑聲頓止,長皮嗷的一聲鬼叫,一屁股坐倒在地。
略顯陰暗的光線下,長腿琪頭發散亂,臉上的濃妝因為昨夜的驚嚇,早被汗水和淚水弄花,連假睫毛都掉了一隻。
她現在這個樣子,真的比鬼還要驚悚。
長皮的慫樣讓長腿琪格外的解氣,站在門掐著腰冷笑不止。
“嚇死老子了,你個騷娘們,裝鬼嚇誰呢,繳保護費!加倍!”長皮爬起來,惡狠狠的盯著長腿琪。
啪!
鈔票灑了長皮一臉,長腿琪根本就無視他凶神惡煞的樣子,掐腰罵道:“多一個子兒不交!行啊,長皮,能耐了哈?一個破跑腿的也敢敲老娘的竹杠,告訴你,老娘跟你們老大一張床上。。。”
吧啦吧啦,長腿琪又在提當年的往事,長皮眼皮直跳,想說什麼又無力反駁。
這娘們,年輕的時候確實陪他們老大有一次,估計現在老大早就忘了她了。但現在,那一次露水姻緣被長腿琪一次又一次的拿出來,當做炫耀的資本,也讓這些小混混吃癟。